他仔細地回想關於羅頓-盧德的一切，洛娜說那是個人渣，老狗傑克遜也說那是個人渣，“壞，當然壞了……至少法官是這麼說的。”
法官？流光城有法官這種玩意的嗎……小鼠幫的孩子被當街打死，法官在哪裡……
再想想，老狗那時候的語氣、神情，很不爽……但似乎並不是針對盧德。
難道，顧禾悚然地想到一個可能。
洛娜也好，老狗傑克遜也好，說的根本都是反話；而老範，一如既往地想他死。
大條了，受人誤導下，他把關鍵資訊搞錯了，上次還幾乎要對著洛娜罵羅頓-盧德……
那、那……盧德是犯了什麼事情才被斬首？
是不是，很大、很大的事情……不利於新世界銀行的事情……
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顧禾這回連忙地開啟那個影像檔案，驟然有一股全息感知資訊在腦海中執行。
周圍被光影加速成一片朦朧，他彷彿進入了那種神秘聯絡。
他看到一個壯年男人就出現在前面幾步之外，踱了兩步。
那男人也是混血兒的模樣，穿著一套紅色夾克和藍牛仔褲，黑色短髮自然飄垂，成熟的面容長得很帥，身形高大，姿態隨意，一看就是個桀傲不恭的主兒。
“只讀儲存器？”男人笑了聲，笑容魅力十足，“那就是下次你們開啟我的時候，我還會說上這一番廢話。我猜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妙，妙到家了。我成了個聖物，就像聖嬰那塊割下來的包皮、道祖那頭青牛拉下的牛糞、佛祖屍體燒留下的腎結石一樣。”
男人直視著這邊，顧禾明知道這只是一段多年前的錄影，卻感覺很不自在。
羅頓-盧德的眼神非常有力，甚至像有著一種魔力，讓人難以抵擋。
“不管是第幾次，誰看到我的，見著洛娜就幫我跟她說一聲，她真的好可愛。”
男人說著，語氣跟剛才稍微有了點不同，“我一直是為她而戰，只要她好好地活下去，我和她媽就贏了。要不然呢，你們以為我會在乎你們這些二貨過得怎麼樣？”
嗞的一下，錄影到此為止，腦中的全息感知資訊停下，眼前的幻象消失了。
“……”顧禾默默地從控制檯退了出來，不是一隻地精，完全不是。
即使自己是個男人，都幾乎想要高呼：
洛娜的爸爸，好帥啊。
怪不得她那麼不屑老狗傑克遜到處認爸……
顧禾頓時感受到一股壓力，很大的壓力，枸杞水一時間都無法減壓。
他這個做爸爸的……不對……他這個做牛郎的……也不對……
答案出來了，羅頓-盧德顯然就是那種專門跟新世界銀行作對的麻煩傢伙！十幾年前似乎死掉了，卻其實沒死，被儲存在心靈網路的某個位置。
“我現在，應該要做什麼？”
顧禾茫然，這個編號8金鑰程式段，看來是非同小可。
雅庫扎有一份，他也有一份。
集齊全部的十二份，就能組成完整的金鑰程式，從而找到羅頓-盧德。
三百萬，是不是有點少？
他琢磨著，要麼是那個潘多拉急著出手，這資料燙手；要麼是一家賣多家，最先的賣家複製多份售賣，雅庫扎拿到的本來就不是獨家資料。
總而言之，現在包括雅庫紮在內，各方懷著不同目的，正在爭奪著這個金鑰。
怎麼辦，打電話給洛娜問問情況？告訴她這個好訊息？順便轉告羅頓-盧德的話？
哎想什麼呢，當然不行！
這事兒決不能在電話裡談，電話有可能被竊聽的，才剛剛轉交了資料呢，就去談羅頓-盧德，這不是不打自招麼。電腦上網也會留下紀錄，問別人則會走漏風聲……
問彩音小姐和老範，這不是自認偷了資料，違背中間人原則麼？
問問那隻神秘的鵝？似乎可以，但也絕不能留下痕跡……
顧禾看看左邊，看看右邊。
假如有人或者有鬼在監視著他，看他有沒有知道了點什麼機密。
那自己現在最適合做的就是，當一條鹹魚！
顧禾打定了主意，一個骨碌起了身，去廚房冰櫃拿了一包鹹花生米，再開啟電視，放進了《玫瑰大旅館》的錄影帶，回到沙發坐下。
熱鬧的電視聲響起在居酒屋內，情景喜劇的笑聲音效、顧禾被逗樂的笑聲也隨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