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花青受得了,雖然平時抽得不多,偶爾也抽;顧禾卻咳嗽嚎叫個不停,死煙鬼,我不像你想死,我還要活到一百五十歲的……
就在這時,小過道的消防小門被嘭嘭地拍響了,外面傳來一個聲音:“我來了,老蔡。”
範德寶從吧檯邊走過去,開啟了消防小門。
夜雨滴答打落,霓虹幽光無法照亮所有陰暗,卻能映出一道冒雨的身影。
那是個中年男人,長得頗為寬厚,戴著副眼映象個斯文的上班族,雙手各提著一個又大又厚的藍白色機械方箱,隨著飄動的雨水和光線,走進居酒屋。
“老蔡,你他媽可終於來了。”洛娜吐著煙霧罵道,“來收屍的是吧。”
“蔡斯先生!”酒井花青很熱情地擠了出來,“你說我的鼻子再整一整怎麼樣?整個貓鼻?是不是就有特色了?”
中年男人一進來就被這個年輕人用兩種變聲期聲音打招呼,被整得有點懵。
“老蔡,他就是我說的顧禾,今晚剛成超凡。”
彩音久美子笑著介紹,“大群共感著呢,洛娜和酒井都在他身上,整得挺好的。”
老蔡一聽就明白過來了,居酒屋不大,也一下看到血淋淋的洛娜本體在沙發那邊。
蔡斯醫生,這邊,我在這……顧禾被洛娜壓著,無法發出聲音來,只能地腦海中無聲地呼喊著,正有著一種恍如異鄉遇故人的感動:
同行,咱們是同行啊!我也是個醫生!真的,我也是醫生!
牛郎醫生?這笑話不錯。洛娜在腦海說。酒井笑了幾聲說,禾桑你真幽默。
範德寶回了吧檯去,彩音久美子一邊帶老蔡走向沙發,一邊向顧禾介紹道:
“小禾,這位是傑森-蔡斯,我和老範多年的朋友,你也叫他老蔡就行了。”
酒井花青在腦中給顧禾講了更多,老蔡也是超凡者,醫生職業系的三程式者。
有醫生職業系?顧禾驚訝,這是我吧,這是我吧?本來這也更適合我的吧?
他又聽她說,老蔡就在壽惠街開的一家地下診所,主營業務是給人整容,給超凡者做義體生意,以及賣點這樣那樣、合法非法的藥物。
這下知道了,酒井小姐的網紅臉就是老蔡的手筆,有技術,但沒審美。
顧禾又想起那個惡夢,酒井小姐成了個牛鼻子……
“小禾。”老蔡一副厚道的笑臉,“要整容、改造的話可以去我那,給你個優惠價。”
“呃好,有機會吧,暫時沒這方面打算。”他這句話沒被洛娜壓著。
“整容其實不是什麼大事,你這張臉也不是不好看。”
老蔡打量著他,以專業口吻地說:“但還不夠,鼻子不夠高,嘴唇不夠厚,說起來就是不夠性感。做你這行的,性感很重要,去我那整一整吧,我盡力給你整完美。”
顧禾有點明白了,怎麼酒井小姐明明本來長得不錯的,卻整成現在這樣的流水線。
原來是被整容醫生忽悠的,亂開了一堆專案……
他再看清楚點,老蔡那副厚道模樣,滿臉都寫著五個字,莆田職業系。
“你們去飲個茶吃個飯怎麼樣?”洛娜真的煩死了,“我都快斷氣了!”
“不急,這就來。”老蔡走到了沙發邊,瞧了一眼洛娜本體就收回目光,不徐不疾地放下提著的兩個箱子,一邊開啟其中一個,一邊道:
“你這種情況我幾乎是隔天就能碰到,你自己都試過不少次了。彆著急,看著嚇人而已,跟腦袋都被砍下來需要養在魚缸裡那種情況還差得遠。”
那箱子原來是個冷藏箱,老蔡一開啟,頓時一股冷霧縈繞著翻湧上來。
顧禾只見箱子裡面嵌藏著五、六隻的生物型人手義體,尺寸不相同,有的大有的小,除了面板呈古怪的暗紅色,這些手簡直像是從人類身上截下來的一樣……
等等,會不會真是那樣來的……
“久美子買單對吧?這些義體選一隻,我這就給你換上。”
老蔡邊對洛娜說,邊從冷藏箱拿了個標著ab型的血袋出來給她本體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