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中心區新世界銀行大樓,是這天早上了。
朱蒂作為安保跟隨在旁邊,也知道什麼是奇恰啤酒,知道斯特林小姐在做什麼。
有一些事物越來越在朱蒂心中產生動搖,只是她仍然想要相信,“奇恰啤酒”不是銀行母親的本願,一定不是,是系統裡一些下面的人滋生了腐朽。
伊麗莎白手持劍寶,進了光潔、明亮、肅靜的大樓,繼而來到一個通訊會議室。
大理石地板也是光潔明亮,她站在會議室中間,四周是一塊塊連結成了多邊形的落地可視螢幕,此時顯示出了不同的電子合成面孔。
多數是男性,也有幾個女性。
這些面孔背後都是聯合區的仲裁人員,代表著那邊對於這件事的意志。
“伊麗莎白-斯特林,聯合區想聽你在時尚晚宴上的行為進行解釋。”
一個男性的電子合成音響起,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像是一個最合格的食血者。
“首先就我個人情感,我不喜歡奇恰啤酒。”伊麗莎白徐徐地說道。
她看著那些合成面孔,與上次這樣對峙著它們的時候,她已經又經歷和成長了很多,能站在這裡說明她還是做了點事情。
“就銀行系統、食血者培養系統而言,我也認為應該要禁止奇恰啤酒,這種只為了滿足個人私慾的封建特權是對系統的破壞,殘暴的歡愉終將以殘暴結束。”
“你在以一種製造食血者程式錯誤的方式想要達成你的訴求。”男性合成音說道。
伊麗莎白早已想過,為什麼聯合區允許她的存在。
這確實是一個自身已成生命且牢固的系統,它有多方面的考慮。
包括對沖,包括轉換形態以此繼續千秋萬代,所以它准許改革派存在。
“我上次就跟你們說過,我是個改革派,而改革有時候就是爆裂的。這種爆裂連聯合區也需要忍受,因為聯合區可能也有著需要被改革的部分。”
伊麗莎白說得平靜而堅定,“一箇舊有的系統看不到新系統的模樣,只有像我這樣年輕的改革派才看得到,有時我會使上一些手段達成訴求,不是我要破壞,是革新。”
通訊會議室裡靜了下來,那些電子面孔似乎都在審視著她,又似在做著溝通。
過了半晌,那個男性合成音才又響起了:
“聯合區認為,你對奇恰啤酒的理解過於片面。
“奇恰啤酒這種被你稱為的殘暴歡愉,也是一種契約,一個締結,一個劃分階級的工具,也是階級利益所在。超凡者始終是少數,最喜歡喝、喝得最多奇恰啤酒的不是食血者群體,而是市政、各界的很多人。”
伊麗莎白頓著了話,眼眸凝動……
“這不正是說明我們的系統出問題了嗎?”她問道,“這是一種低效的方式。”
“伊麗莎白-斯特林,你在做著一些非常危險的事情,這次是對你的一個警告。”
那個男性合成音又說,“聯合區決定,奇恰啤酒將會被取消,不會再有新的啤酒倉庫。但你不妨想想,新的奇恰啤酒又會是什麼?聯合區認為,總會有奇恰啤酒。”
伊麗莎白真不由笑了,苦中作樂地笑了。
危險?我一直都在做著危險的事情,還會繼續做下去。
我不管你們要搞奇恰啤酒,恰恰啤酒還是什麼酒,我認為,總會全部沒有!
“紅雨團和警視廳將會破獲大案。”她說道,“有些女孩該回到家人身邊了。”
“不,她們會進入衛城山,延續她們之前的定位,發揮最後的價值。”男性合成音說道,“這就是聯合區對於這件事的所有決定。”
伊麗莎白還在笑著,心中的憤怒還在燃燒。
殘暴的歡愉終將以殘暴結束,有一天火焰會燒遍全城。
而那些女孩終會得到自由,她們會的。
……
茫茫遼闊的荒野也鋪上了冬季的顏色,草木都凋零了,更加顯得荒蕪蕭索。
但當一輛巨無霸大卡車駛過,飄出的歌聲,還有車廂裡熱鬧的談話聲都添著生機。
麥金妮站在車廂內的一個窗戶邊望著外面,這種荒野景象是她以前從未親眼看過的。周圍的女生們也擠在旁邊張望,興奮地說著話兒。
那個出逃夜晚後,又趕了兩天路了,這已經是她們逃出來的第三天。
車上有餅乾和瓶裝水,每天會下車休息幾次,這幾天就這樣過來了。
“我們這是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