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溫馨事情,以前是沒有出現在北野一家的,不得不寄住在這裡倒是有了。
顧禾就要走過去,但索菲婭停住了腳步,沒有繼續走向庭院。
她是第一次看到北野和也的家人,第二次看到北野和也。
此時,她眼前好像閃過很多舊日建立腦奴時的畫面,那是在中心區的萬富酒店。
那一天,索菲婭-阿米克多麼意氣風發呀,卻犯下了最大的愚蠢。
而現在,索菲婭的心情萬分複雜。
那是她曾經喝下的奇恰啤酒,現在就在她面前,如果北野和也繼續當腦奴下去,自然不會有眼前的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等待這個家庭的會是更大的噩夢。
心裡有沒有愧疚,她不知道。
但再來一次,她不會選擇北野和也成為腦奴。
索菲婭朝玩著的那一家三口深深地一下鞠躬,就轉身往屋子外面走去。
“呃,肖……”顧禾叫了聲,但索菲婭沒有停步。
這時候,因為他這叫聲,北野一家察覺到走廊來人了。
“顧禾哥哥!”將太頓時激動地叫著奔去,還記得這個運動服哥哥,可是真的好久不見了。對於小孩子,一個星期都已經很久。
北野和也夫妻看到顧禾到來都先是意外,然後打起招呼,淑子更熱情些。
而北野和也好像看見有一道女性身影匆匆而過,疑惑道:“顧君,還有別人嗎?”
“是彩音小姐的一位朋友,但她突然有點事又走了。”顧禾只好這麼說,“不用多想,你們沒出事,我是按彩音小姐的意思來看看你們怎麼樣,可現在也得先告辭。”
他只好匆忙得莫名其妙地撫撫將太的腦袋瓜子,就轉身快步走人。
北野一家自然很是疑惑,過了一會,庭院裡才又響起了拋接棒球的笑語。
顧禾快步來到外面,心裡不是毫無緊張,不過只見索菲婭就站在老舊小巷裡等著。
“你這是怎麼回事?”他上前問道,“你確實是有罪於他們一家,雖然道歉沒什麼用,你又戴著面具,但要道歉也至少正式一些吧。”
“我不覺得那會有什麼誠意。”索菲婭說道,“沒誠意的道歉有什麼意義?”
她往小巷的外面走去,腳步平緩,“我是對不起他們一家,可剛才我看著他們,心裡有很多問題想不清楚。”
“好吧。”顧禾無奈地跟上去,像彩音小姐自己就說,被迫的正直不是正直。
“什麼問題?”他問。
“我見過一些像北野和也那樣的人,以前的北野和也。”索菲婭邊走邊說,“還沒有像他那樣的雅庫扎出身,出了事沒人能保。
“多數是江谷中產家庭,也有從街頭進公司的,都拼死拼活要擠到公司的上層去。”
她看了看潘神,“這些人為了喝上奇恰啤酒,可不是隻願意拼命加班,那只是他們通常看得到、走得著的道路而已。如果有別的路,一樣擠破了頭。如果真讓誰給擠上去了,喝起奇恰啤酒來,還比別人更狠。”
顧禾沉默了下來,大概知道索菲婭想說什麼。
“我在想的問題是,北野和也拼了命要擠上去,擺脫黑道,走銀行大路。他就不想喝奇恰啤酒嗎,那他為什麼想上去,如果讓他上去了,他會不會喝?
“如果不喝就上不去,如果上去了不喝就會下來,他喝不喝呢?”
索菲婭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要處於一些位置就要喝,我犯的就是這種錯吧。”
“潘神。”她看著他,“你能解開我這些問題嗎,我想不通。”
“我也不知道啊。”顧禾嘆氣,這不是簡單的問題,“但我知道人是複雜的,會有這樣的人,會有那樣的人,同一個人在不同時候也會有不同想法。
“拼命想喝奇恰啤酒的人,當然有,有很多;不過拼命想奇恰啤酒不存在的人,也有,有不少。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索菲婭哦的應了聲,跟著他繼續走去。
這樣子走逛街頭,尤其是這種喧囂熱鬧的真正街頭,對於她其實真的不多。
所以即使來回走上一大段路,就算不是關了這幾個月,索菲婭也不感覺沉悶,不同在於她以前會各種不屑,現在看看這看看那,真是多了些見聞。
走了很久,他們漸漸離開主街道,來到一片稍為偏僻的倉庫。
索菲婭看到路口出現了賽思集團的安保人員,頓時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她已經也看到路上有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