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派分子的身影都少了,多數遁入了河道。
猛然,幽靈女感到大腦神經一抽,像有什麼正在煥發,她頓時停住腳步。
“這是……”她環顧著周圍,這種感覺是第二次了。
那晚的神秘事件後,至今過了一個月,期間再無什麼異事發生。
她都快要以為那只是一場幻夢。
可她知道那是真實發生過的,而且在那次詭奇聯絡此後的幾天裡,她對周圍事物有著些不同的感知,也還是樹木,也只是河水,但她可以從中感受到生命。
那是她幾乎不曾有過的感知,而很顯然,是那個神秘人所帶來的。
彷彿是阿努比斯秤過了她的心臟的重量,決定給她一個新生。
只是過去幾天後,狀態漸漸又恢復如故,然而現在……
幽靈女望著夜空,又有了那種感覺,她活了過來,她的神經有不同平常的活力。
還沒待她怎麼思索、怎麼品味,腦海中突然就彈出一個提示框:
【控制檯呼叫中,將在倒計時結束後強制接通:9分鐘59秒】
控制檯?幽靈女心中一疑,對方能強制連線她,這沒有疑問,上次就是那樣。
十分鐘的時間不足以讓她回去公寓,只能走到街道的偏僻一邊去,剛一接通,周圍的光影立時就拉扯朦朧,資訊資料流紛湧沸騰。
她再次看到那個神秘身影,坐在一張長長的座椅上,手持著阿努比斯的權杖。
半晌,神秘人沒有說話,幽靈女也沒有說話。
誰主動發起聯絡的,誰就說吧,她想。
“幽靈女。”終於還是那個神秘人先說了話,直撥出她的代號,“一個月了,站在命運路口的你,怎麼樣了。”
神秘人知道她是誰,這不過是完全驗證之前的猜測。
幽靈女沉默了會,問道:“你不是都能看到嗎,為什麼還要問我?”
如果對方是一個全知全能者,那他不需要提出什麼問題。
如果對方不全知,只知道一部分,那就有可能是在套取資訊了。
知道她的身份,但不知道她的內心和近況,這是可以存在的一種情況。
全知全能者很可怕,否則,那也只是有著某種能力的某個存在。
“我希望你自己說出來,沉默只會加速這個世界的消亡。”
神秘人徐徐地說道,抬了抬法杖,有些靈氣溢然。
但幽靈女看得突然有另一些疑惑,怎麼看上去那不太像是一根權杖,不然對方剛才就是拿權杖往自己嘴巴里捅了捅……
不過,幽靈女還是沒說話。
她處於資訊差的劣勢位置,只有等對方自行多說話、多暴露點資訊,她才會知道要怎麼應對這個把戲。
果不其然,她不急,神秘人卻坐不住,忽然又說:
“你就願意一輩子都被鎖鏈困著嗎?”
這下子,幽靈女心頭微動,天稟鎖鏈。
難道那種生命活力,就是用來對抗消解天稟鎖鏈的辦法……
這個神秘人,確實是力量強大的。
……
媽耶!
顧禾真有些急了,那隻幽靈油鹽不進,屁話都不說一句。
但每次的聯絡時長是有限的,而且聖水能量又在下降了,已經跌破到19了。如果換不到任何資訊,這回真是損失慘重。
他都知道對方是誰了,明明處於忽悠鏈的優勢位置,怎麼就這麼難搞。
可是,心理健康的建設從來都需要患者和治療師一起來的,如果患者悶頭不說話,捂著耳朵不想聽,那什麼雞湯都只是屁話。
突然,幽靈女終於說出今晚第二句:“所有人都帶著鎖鏈,只是我的特殊一點。”
這算什麼,雞湯倒流嗎?
顧禾再喝一口枸杞水,先理一理,幽靈女對於“鎖鏈”有興趣。
這不正是暴露了她的心思,她其實不想被控制。
誰都會有自我,而天稟者這種“人造生命”,從小就被壓制著自我,他們反制超凡者,但銀行反制他們,活得哪能開心呢,至少幽靈女不開心。
他得先確定聖水能量對她是有益還是有害,這意味著獎勵或懲罰的兩種機制。
“剛才,給你的一點能量。”顧禾故意把話說得模糊,“對你是一種提醒。”
依舊是一句模稜兩可的屁話,只等待對方給出答案。
“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