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八年前……也就是婉兒十歲那年,我和夢真過著無拘無束的生活,天山派上上下下一片祥和之氣,大徒兒上官鵬劍法有成,二徒弟陳燕飛也是武功增進不少,我門下弟子訓練有素,劍法精進,我天山派便是世間少有的祥和之地,不參與江湖中的爭鬥,只管好天山周圍的事情,日子過得倒是清閒自在,從未發生過什麼大事……
直到有一天,突然來了一個行腳僧,這個行腳僧穿戴破爛,腰間掛著一個臭燻燻的酒葫蘆,走進我天山派大殿之內,燻得眾人盡皆掩鼻,那行腳僧衣帶破爛不說,酒葫蘆一片臭氣也不說,然而他卻硬要在我天山派住宿多日。
我天山派上下對此人盡皆不滿,他破爛不堪,無人敢和他靠近。行腳僧硬要住在我天山派,我天山派是堂堂大派,不應該以貌取人,該當對眾生平等,我一念之差,違背了門下弟子的反對之意,安排這名行腳僧住下了。
這名行腳僧名叫成苦,他口口聲聲說是塞外僧人,遊歷四方,見到天朝上國五穀豐登,風調雨順,故而來到天朝大國,途經我天山一派,見到天山一年四季盡皆被積雪籠罩,一時生了情致,想要在天山遊歷一番。這行腳僧如是說,我當時也未察覺出他的謊言。
成苦行腳僧便在天山住了下來,我天山派好吃的好喝的都給他吃,他是行腳僧,遊歷四方,我可不想讓他說我天山派待人刻薄,這大好的酒肉飯菜盡數賜給他,成苦行腳僧也吃得非常盡興。
我還命人帶他到天山各處走動,成苦在七日之內便將天山派上上下下的地界遊歷了個遍,我本想那成苦應該興致已無,可萬沒想到當我和夢真為他送行之時,這件事就此轉變。
那成苦行腳僧原是一個貪圖美色之人,見到夢真年輕貌美,可可動人,隨即便生出了歹意,當時便不肯走了,說著還想到天山之巔仰望蒼穹。
我當時見他色迷迷地瞧著夢真,便知此人不懷好意,於是便用武力嚇嚇他,可那行腳僧居然有一番道理,只聽他大聲嚷道:‘哈哈哈哈……想不到聞名天下的天山派居然也會用武力威脅於人!哼,倘若此事日後傳揚出去,你天山派的名聲從此便墮入萬丈深淵!
你縱然是殺了我,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縱然是將此事埋藏於此,但也不見得能封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你徐冒天身為四大宗師之一,卻恃強凌弱,你想想看,此事傳揚出去的後果!’
那行腳僧此言說罷,我當時便心下暗道:‘此人怎麼知道如此多的道理?他只不過是一個行腳僧,是從塞外而來,居然知道我是四大宗師之一?
此事蹊蹺之極,詭異之極,這行腳僧便似一個武學大師一般,難不成此人身懷絕藝?
若是我一掌把他打死,或是將他趕出天山,此事紙包不住火,終有一日會傳到天下人的耳中,到時候我天山派的名聲就此毀去,我如何對得起天山派的列祖列宗啊?我先試試他的武藝!’
想到此處,我便發出掌法,想要探一探他的虛實。可哪知道那狗賊居然隱忍不發,硬裝成一副可憐之相,矇混過關,於是,我無法,只能讓他繼續呆在天山,同時我和夢真寸步不離,生怕此人做出不軌之事。
七日之內,倒是相安無事,那人每日吃得飽睡得香,七日之內弟子們輪流帶他到天山各處風景閒逛,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時常去窺探那人的動靜,成苦行腳僧每當我巡查之際,便好端端地睡在客房。
一過便是七天,我對他的防備之心大減,暗想此人定然是迫於我天山派的威名,雖然有色心,卻無色膽。於是七日之後我天山派上下盡皆對此人放鬆了警惕。
如此再過了十四日,這期間依舊相安無事,風平浪靜。
直到第五個七日,大事發生了,那行腳僧居然主動提出要離開天山,宴會上,那行腳僧大笑大喝大吃,頗為高興,我和夢真、婉兒、鵬兒、燕飛,還有幾個得意的弟子,和成苦行腳僧大吃大喝。
那成苦在宴會上高聲道:‘哈哈哈……徐掌門你待我真是不薄啊……這一個月來,徐掌門用好菜好肉招待於我,使我嚐到了人生中最為豐盛的美味佳餚……來來來……徐掌門,今日小僧便要就此離開,從此便無再見之日……這幾杯酒我們一定要喝個痛痛快快……喝個不醉不歸!’
當時聽到成苦的這些話,我們都只當他是誠心如此說,故而和他喝個痛痛快快,而且夢真從不喝酒,那日也竟然喝了一小口,我們幾人非常歡快,既是高興於那日的酒宴,又是高興於此人即將離開,這一個月來,此人臭氣熏天的在這裡住宿,著實讓人生厭,而那日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