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此時他聽得張鶴年冷言想問,雖然忌憚他武功高超,卻也不肯弱了勢頭,答道:“歐兄弟言語不當,對姚莊主或有不敬之處,當終究罪不致死,以張兄剛才那一掌的掌力,若是劈實了,歐兄弟就是不死,只怕也是重傷!張兄莫非想就此和華山派結下此等深仇大恨?”
張鶴年臉色陰沉似水,一雙眼睛盯著鷗明,寒聲說道:“他若只是心懷鬼胎,暗藏兇器,倒也罷了,看在華山派歐荀生歐大俠的面子上,我也不會為難於他,但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出言侮辱我家莊主,莫說他只是華山派的一名普通弟子,便是天皇老子,鶴年也要將他碎屍萬段!縱使和華山派結下樑子,那也顧不得了!”
鷗明被他一盯,只覺心底不住泛起寒氣,有心說些支撐場面的話,卻被他威勢所攝,底氣不足,顫聲說道:“你要怎樣?”方才的狂傲之氣早已蕩然全無。
張鶴年面露不屑之色,眼神之中竟是輕蔑,輕哼一聲,說道:“象你這樣的輕浮貨色,膽敢口出狂言,侮辱我家莊主,所依仗的不過是華山派的威名罷了!如若讓你獨闖江湖,似你這般人品、武功,只怕早就魂歸九泉,埋骨荒野了!可笑你尚不自知,還敢厚顏在此聒噪!”
鷗明雖然膽怯,但身為名門弟子,平日裡驕橫跋扈,高人一等,何曾受過此等羞辱?張鶴年的一番言語,只氣得他渾身發抖,手腳冰涼,怒聲說道:“歐某行走江湖,靠的是江湖義氣,憑的是這身本領,與出身又有什麼關係?今日敗在你的手下,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但要羞辱於我,卻是萬萬不能。”
張鶴年冷笑一聲:“倒也有幾分血性!既然如此,我便與你立個賭約。你如果能夠接得下我的一掌,這羞辱莊主之罪,張某便不再追究,若是你本領不濟,死在我的掌下,那也是私人恩怨,卻與門派無關。你可有膽跟我一賭?”
鷗明想起剛才張鶴年那一掌之威,哪裡還敢逞強,不敢搭話,眼睛瞧朝熊化松看去,露出求助之色。
熊化松在張鶴年出言擠兌鷗明之時便是心中一凜,知他已起殺心,剛才所言只為將此事定為私人恩怨,以免惹起門派紛爭。張鶴年那一掌的威力他是親身體驗過的,莫說鷗明,便是他的老子歐荀生也未必能安然接下那一掌,自入莊以來,熊化松第一次感覺有點後悔。
他從沒想過要把姚鏗倪痛打一頓,給弟弟報仇!雖然聽鷗明說熊化柏傷得不輕,但終究不是致命,也不會落下傷殘,不是什麼深仇大恨。如果就為了這件事情而與萬獸山莊為敵,實在不智!他也沒想過姚鏗倪真的能向他道歉,姚鏗倪是什麼人?他與崆峒掌門平輩論交,要論江湖聲望只怕還在掌門師伯之上!這樣的人,要是真的向他道歉,只怕他也承受不起!他入莊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把事情查清楚,如果姚鏗倪能稍稍露出一些歉意,哪怕只是一點,他便已經心滿意足了。
他心中雖然沒有什麼敵意,但終究還是有些憤怒:“熊化柏是華山派的弟子,是我熊化松的親生弟弟,你抬手就打,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這個場子若是不找回來,不但是熊化柏的羞辱,我熊化松也是無顏見人!”所以他在入莊的時候,還出手稍稍教訓了一下當值的汪士民。他倒也不怕姚鏗倪發作:你出手傷了我的弟弟,我上門討個說法,難道這也有錯?!即便摔了汪士民一跤,那也是比武較技,難免失手。再說比起我弟弟的一身重傷,摔個跟頭又算得什麼?
他一直認為一行三人入莊理論乃是理直氣壯的事情,一切都依著江湖規矩,毫無破綻,即便萬獸山莊蠻橫無理,全然不顧華山、崆峒的面子,他也自信絕對不會失手被擒。萬獸山莊在江湖鵲起不過數年,似這般迅速崛起的勢力,往往也會快速衰落,恰似流星一般。只因全派興衰皆繫於一人。姚鏗倪縱然才華超俗,卻難免根基不穩,手下無能人可用。如何能與經營了數千年的崆峒、華山相比?熊化松料想,姚鏗倪縱然不凡,卻自顧身份,斷然不會與晚輩動手,其餘諸人皆不足慮,即便他們用上萬獸山莊的神獸戰陣,若想脫身只怕也不是什麼難事。
誰知他未入山莊,便與汪士民交手切磋,只覺汪士民功夫了得,雖僥倖勝了一招,心中卻已不免忐忑,此時見了張鶴年的身手更是心驚,他萬萬沒有想到萬獸山莊竟是藏龍臥虎,能人輩出。而讓他更是料想不到的是,鷗明居然事先也不和他商量,就私藏利刃入莊。這樣一來,不免授人以柄。
熊化松忍不住橫了鷗明一眼,然後說道:“張兄神功驚人,化松不才,願替歐兄弟接這一掌。”
張鶴年臉上寒意更濃,冷聲說道:“熊大俠,我家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