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了,錢競玄最大的倚仗七劍奴被孟猊一招雷麒麟完全打敗,七劍奴一敗,他便是再沒什麼倚仗了。
他不可置信地站在二樓的過道里,看著下方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七劍奴,一時間惱怒、驚訝……各種情緒湧上心頭,最終他仰天笑了起來。
卻是怒極反笑哀極反笑,他錢競玄籌備了這麼久,謀劃了這麼久,不但提高了兒子錢昊的實力,更培養出了七劍奴,這些都是他值得驕傲的地方,可是如今呢,他的驕傲一個接一個全被孟猊擊敗。
七劍奴敗了,錢昊死了,也正是等於他的一切努力與付出都是白費了。當然,對他最重要的,還是錢昊。天下哪個父母不愛自己子女,錢昊乃是他唯一的兒子,一直被他視作掌心寶,可現在卻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剛才,他扶起錢昊的屍體,想讓錢昊看著七劍奴是怎麼擊殺孟猊和徐盛,以慰在天之靈。
可是,錢昊看到的並非是孟猊、徐盛之死,而是七劍奴慘敗。
“敗了?我竟然徹徹底底地敗了?”錢競玄看著空氣,喃喃自語,嗚呼哀哉。
“所以,你束手就擒吧。”孟猊看著他,喝道。
錢競玄似乎完全沒聽到孟猊地話,他只是冷冷地看著樓下被雷電擊倒的七劍奴,七劍奴中,實力最弱的也有九階血脈,掌握自我劍的錢文釗更是錢氏家族前任族長,身懷正宗的十階血脈,經過生化異變,他的實力遠遠超越了一般的十階血脈,可仍舊是敗得這麼徹底。
孟猊順著他的目光,似乎也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頓時解釋道:“爺爺留給你的這套劍法確實精妙,無論我用《虛靈三鏡》任何一單獨元素,都不能將他們輕易擊敗。只不過,你這劍陣卻是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什麼弱點?”這一次錢競玄聽到了,他立即追問,他想知道自己敗在哪方面。
孟猊道:“輪迴六道順天意,盡人意,每一道的劍法都有其獨特高妙之處,聯合在一起,也確實厲害,可是,他們畢竟只是傀儡。我看他們完全不像個正常的人,肯定是被你控制了思想,這樣的人又怎能將精妙的輪迴六道劍法發揮到最強的程度呢?特別是自我道,錢文釗以前確實是個厲害的人,你讓他來掌管自我道,也確實是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他的確有這個實力。只不過,你控制之心太強,應該是你不信任他,所以也把他變成了你的傀儡奴隸,讓他從有自我的正常人變成無自我的殺人機器,這樣一來,他都已經喪失自我了,又有何德何能去掌握自我道?”
自我!何謂自我?最簡單的解釋,是對自己存在狀態的認知。
一個被禁錮了思想,變為了奴隸的人,何來自我。既然沒有自我,又怎麼去掌握自我道?
孟猊的這番話,其實很淺顯,是個很簡單的道理。可錢競玄以前卻從沒想過,許是他當局者迷,對力量、對控制太過痴迷,他不信任別人,只覺得思想被禁錮之後的奴隸才是可信的,所以,他把他手下的七大高手,全部都控制了,從正常的人變成了喪失了自我的奴隸。
“倘若,他們七人都是正常之身,你還能勝否?”錢競玄面無表情,淡淡地問了一句。
孟猊搖搖頭,實事論事道:“並無絕對把握,至少不會像剛才那樣容易對付。”
聽到這話,錢競玄笑了,頹然地笑,笑著笑著,忽然他整個人連同錢昊的屍體一同仰天倒了下去。
孟猊眉頭皺起,立即飛上二樓,卻見二樓的地面上早已流了一灘鮮紅色的血。那血是錢競玄流的,錢昊死了已久,早就無血可流了。
原來是錢競玄,自知敗了,徹底地敗了,便也沒有活的打算了。
身為一個長輩,打壓晚輩不成,反被晚輩擊敗,他無顏再存活於這個世界。更無顏將來面對他的父母。所以,他乾脆選擇一死,跟錢昊一起上路。
徐盛也飛上了二樓,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錢競玄,嘆道:“你這又是何苦?”
錢競玄氣息微弱,生命在一點點的消逝,淡然笑道:“勝者王侯敗著寇,我沒什麼……好說的。”
徐盛搖頭道:“什麼勝者王侯敗者寇,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的心魔太重。我跟小猊子自始至終也沒想過真殺了你們父子,是你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惡劣。你如此,錢昊也是如此,說到底,你們父子二人也沒有自我,從來都沒有。你活在嫉妒的世界裡,而你兒子錢昊則活在你給他耳濡目染編造的成恨世界裡。他本跟小猊子是堂兄弟,可他從來都沒把孟猊當成兄弟來看,這個原因在你。你們本來都是孟家人,卻又何必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