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值中天,金色的炎輪釋放著仲秋季節最後幾絲炎熱。
市人民醫院的特護病房中,躺在病床上的趙鑫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因為有吃止痛藥的緣故,他感覺不到什麼疼痛。當眸子完全睜開,他便是看到了一個雙目無神的中年男人坐在病床邊看著自己。
這位中年男人往日的銳利之氣似乎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滄桑的頹唐。
“爸……”趙鑫感覺有些意外,幹嘶的嗓音輕輕地喚一聲。
聞聲,那中年男人立即轉過目光來看著他,難得的對他微笑了一下:“你醒了,感覺怎樣?”
“感覺還好。”
趙鑫有點受寵若驚,在平時,父親絕對不會對他這麼溫柔,向來都是很嚴厲的,今日他感覺有些奇怪。
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旋即他雙目當中又充滿各種迷惑,他雖然感覺不到什麼疼痛,但是卻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兩腿之間做過手術,此刻還包著紗布。
略一回想,昨天所發生的一切,忽然如潮水般湧入他的大腦。
他記得昨天計劃實行得很順利,自己成功地把林嘉兒從女生宿舍當中引了出來。然後獨眼龍他們很配合地捉住了她,接著,他“英雄救美”,按原計劃被獨眼龍打昏帶進了車裡。
打這之後,他便是不知道後續發生了什麼。
只不過,在後來他隱隱記得自己似乎還有過一瞬間的清醒。
那便是有人踢他的時候,那時他感覺到有人兇猛地一腳踢在他的雙腿之間,然後一陣劇痛導致神經抽搐,引發了刺激影響,從而昏迷當中他有過瞬間的清醒。
藉著那一瞬的清醒,他看到了一張他很不願意看到,而且又令他無比憎恨的臉。
這些回憶,一股腦地如潮水般在他腦海裡反覆浮現。
接著,他看向周圍,發現這不是家,而是醫院的特護病房。而他則躺在白色被子、白色床單的病床上。
原來這一切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
趙鑫兩手握成拳頭,忽然狠狠的砸在床上,此刻的他還並不知道自己所受的傷有多麼嚴重的後遺症,只見他渾身發著抖,然後狠狠地道:“爸……我不甘!我不甘!”
中年男人神情沮喪地苦笑了一聲,道:“不甘?我也不甘,但又能怎樣?我們是失敗者,我太低估林一天的手段和脾氣了!”
“嘉兒呢?她現在怎麼樣?”趙鑫念頭一轉,忽然問起林嘉兒。
按昨天的原計劃,嘉兒在被抓了之後,應該會被喂下媚藥。
而本來應該和嘉兒成全好事的他,此刻躺在醫院的病房裡。這就說明,藥效發作後的嘉兒應該已經落入了那個令他憎恨萬分的男人的手裡。
鬼知道嘉兒乾淨、清白的身子是不是已經被他給佔有了。
中年男人卻不懂他的意思,只是面色不悅地道:“你問她幹什麼?林一天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你以後也不需要再惦記她了。”
“林一天害我?”趙鑫一臉莫名其妙道:“他如何害我?”
“你小子是不是腦子也傻了?誰害了你都不知道?”中年男人慍怒起來,然後將昨天的事大概地提了一下。
趙鑫聽後,使勁地搖頭,然後憤憤然,臉部肌肉陣陣扭曲了起來,怒道:“不,我的傷跟林一天無關,我們的失敗也跟林一天無關,全是那個姓孟的害的,如果不是他,我們的計劃一定已經成功了!。”
“什麼?”中年男人一聽,眼皮不禁地跳動了幾下,一陣沉默之後,他才慢慢理清趙鑫的意思,忽然一把抓住趙鑫的衣襟,追問:“你的意思是——昨天破壞我們計劃的不是林一天,而是另有其人?”
“嗯……昨日按原計劃我被獨眼龍打暈塞進了車裡,但是後來……我有過一瞬間的清醒,我看到了他……我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的臉,是他……這一切都拜他所賜……”趙鑫一臉怨怒,越說越激動,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恨不得將他口中那個姓孟的千刀萬剮、食肉寢皮。
“他是誰?”中年男人厲聲追問。
他本以為害他兒子不能人道的人乃是林嘉兒的父親林一天,沒想到居然不是,而是另有其人。
之前他也納悶,這次的計劃堪稱絕密,又怎麼會被林一天知道呢?
聽了趙鑫的話,他霍然明瞭,之前所有的謎題似乎都能有個合理的解答了————全是因為一個姓孟的人從中作梗,所以才導致了這次計劃徹底地失敗!
“誰?是誰搗的亂?”中年男人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