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凝芷驚慌失措地回到孟猊身邊,臉色都嚇白了,不由自主地抓著孟猊衣服,她沒說話,但誰都看得出來她很害怕。
孟猊扭頭看了她一眼,安撫道:“不用怕,只不過是一隻禿毛猴子而已。”
這話說得輕鬆,可對於楊凝芷這個女孩子家來說,那根本形同鬼物。事實上,那隻沒毛的猴子的形象也確實非常可怖滲人。而且它的手裡,還拎著一把象徵死神專用的鋒利鐮刀。
它一追過來,靠近五米的位置,停住了,耷拉的雙眼一下子瞧瞧孟猊,一下子看看楊凝芷。它的身子和老者一樣佝僂,但孟猊卻看得出來,這隻猴子很不一般,至少擁有很強的爆發力,所以剛才一見到它,他就讓楊凝芷立刻回來。
孟猊一面提防著老者,一面提防著禿毛猴子,忽地示意楊凝芷往後退開一些。
楊凝芷也理解他的示意,於是,二人向後退了七八步。
旋即,孟猊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對著那禿毛猴子砸去,欲將它嚇走。
石頭一扔過去,只見那猴子突然縱跳而起,手裡的鐮刀揮動了兩下,直接將那石頭砍得粉碎,從半空當中紛紛零落。
“果然不是一般的猴子。”孟猊心裡嘆了一聲,目光再次在周圍搜尋了起來,準備試它幾次。
只要將猴子打跑,孟猊再設法拖住老者,那麼楊凝芷就能趁機離開,所以,眼下猴子是關鍵。
孟猊又撿了一塊石頭,虛晃了幾下,疾射而出,打向猴子的腦袋。
猴子“吱吱”怪笑,彷彿它認為這是某種遊戲一樣,頓時興奮起來,手裡的鐮刀再次揮動,砍向那塊石頭。
卻在這時,孟猊再度砸出一塊石頭,在猴子毫無防備之下,砸在它的胸膛上。猴子摔了個蹌踉,胸膛處皮破血流,它顯得很生氣,齜牙咧嘴,瞪著孟猊的眼神立刻變得怨毒憎恨。
“好傢伙,居然只是出了點血?”剛才那塊石頭,他奮力扔出,按他所想,至少能砸斷猴子好幾根肋骨,甚至將之重傷昏迷。可是那猴子活蹦亂跳哪裡有半點重傷的樣子?
那名手持龍頭柺杖的枯瘦老者,這時冷冷笑道:“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你這小子,當著老夫的面,欺負老夫養的猴子,是否不太禮貌?”
“要想我講禮貌,你就先讓我們離開。”孟猊立刻回道。
“老夫之前說過,你要先報上名來。”老者淡淡地說著。
“我的名字就那麼重要麼?”孟猊聳肩一笑,其實他隱約已經猜到這老者的身份了,之前那些生化人刻意地往這裡跑,而且他們還曾說過這裡有個老頭能幫助他們,並且他們也堅信只要這裡的老頭肯幫他們,那他們就能天不怕地不怕。
現在那幾個歹徒昏了,雖然沒辦法驗證,但是這麼荒涼的地方,一般的人誰會往這裡鑽?
而且這條百匯街,在多年之前,就盛傳發生了很多怪事,更有鬼街之稱,誰吃飽了沒事幹會待在這裡?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這老者就是那些生化人想要找的人,而且這老者還極有可能就是錢氏家族當初被驅逐出族的錢耀老頭。
“我姓錢。”孟猊暗自思忖了一下,為了顧及楊凝芷的安全,他決定暫時冒充錢氏族人。
他在賭,如果這名老頭真的是錢耀,或者真是錢氏家族的人,他在聽到孟猊自稱姓錢之後,一定不會為難孟猊。
“哦?你真姓錢?”老者忽然眉開眼笑,冷酷的神情放鬆了幾分,只不過他好像已經有很多年沒笑過了,突然笑起來的模樣比哭還難看。
“難道還有假?”孟猊不爽地說道:“你又姓甚名誰?可敢報上名來?”
老者不答,只是微微搖頭,然後繼續問道:“你既姓錢,那你父親叫什麼?”
聞言,孟猊皺起了眉頭,他的初衷只是想騙騙這位老者,所以謊稱姓錢。可誰料到,這老者居然還問這種問題,果然是薑還是老的辣。
說起錢氏家族的人,孟猊認不得幾個,更別提上一輩的錢家人了。
雖然他有個堂兄姓錢,而且他也知道那堂兄父親叫什麼。但是他覺得,如果這名老者真的就是錢耀,自己報出堂兄的名字,一樣會被他仇視。
因為,那堂兄體內也流著孟氏一脈的血,錢耀當初一家都死在孟猊爺爺手上,他恨死了孟家的人,所以,堂兄錢昊之名,也不可用。
若非此刻孟猊顧及著楊凝芷的安危,他才不想謊稱什麼錢氏家族的後人。
答不出來,他乾脆不答,道:“我父親叫什麼關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