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彥庭嚇出了一身冷汗,那一縷斷掉的頭髮,輕輕飄落,垂在他的手背上。
望著孟猊離開了龍家之後,他才伸手摸了摸頭上被削掉頭髮的部位,這一摸之下,更為震驚。
剛才那一刀,若是角度再往下一點點,那麼他的腦袋可就要遭殃了。
“看走眼了,孟猊這小子不一般啊,彥庭。”馬曉梅也是輕嘆了一聲,看著手裡的半截刀柄,搖了搖頭,“他剛才若是再狠一點,你此刻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
龍彥庭的正妻李芸湘也是擔驚受怕,這會兒連忙檢查龍彥庭的身子,生怕他被孟猊傷著。
“也不知道,我們今天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畢竟從他的表現來看,的確是以真心對待我們,而我們卻……”馬曉梅曾經乃是江湖之人,江湖人講究快意恩仇,不屑行宵小之事。今日若不是為了龍彥庭,她可不願做出這等堪稱下作的事情。
別人投之以桃,己方當是報之以李。
無論怎麼說,孟猊也救過龍曉琪一次,是他們龍家的恩人。可是對於恩人,他們今天干的又是什麼?
龍彥庭似乎沒有感覺到絲毫慚愧,忽然冷笑了一聲,道:“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拿到了那兩顆珠子中的其中一顆,不是麼?”
“也罷,以後這樣的事就不要找我了,對於孟猊,我心中有愧。”馬曉梅說著,轉身就回自己房裡去了。
龍彥庭的正妻李芸湘這時從口袋裡將諸犍的瞳仁拿了出來,一臉擔心地說道:“彥庭,慕容家的人說我們要拿到兩顆珠子才肯換給我們血丹,這……我們只拿到了一顆,應該沒辦法兌換啊。”
“這總要試試才能知道。”龍彥庭當即撥打了慕容安父親慕容子昌的電話,他覺得這個事,一定要找慕容子昌談才行,至於慕容安,說話還做不得數。
電話撥通,那頭立刻傳來慕容子昌的聲音:“彥庭兄,有何事尋我?”
龍彥庭道:“子昌兄,你要我辦的事,我已經辦到了,現在那孟猊手中的兩顆珠子有一顆落在我手中,我希望子昌兄能兌現承諾,送我龍家一枚血丹。”
慕容子昌聽到這話,先是微微一驚,隨即發出一聲冷笑,他倒是不懷疑龍彥庭是否說謊,只道:“子昌兄,貌似你記錯了吧,我們當初的約定是你取得兩顆珠子,然後才換取血丹,現在你只取得一顆,就想要血丹?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龍彥庭怒道:“慕容子昌是你記錯了才對,我們的約定,的確是我要取得孟猊手中的兩顆珠子,但是你也說過,只要我取得兩顆珠子,你不但送我一顆血丹,而且還會恢復慕容家與龍家的生意,現在,我只取得一顆珠子,慕容家跟龍家的生意,我主動放棄,只要一枚血丹,難道這也叫異想天開?一換一而已!”
按照龍彥庭的意思,是一顆珠子對應一個條件,慕容家以“血丹”和“生意”兩個條件,換取兩顆珠子。現在龍彥庭主動放棄“生意”,只想用一顆珠子換取血丹,一比一的兌換。
誰知,慕容子昌忽然嘲諷道:“龍彥庭,你也太把你龍家的生意當回事了,你們龍家的生意只不過是覆蓋整個蘇江市而已,我們慕容家可是整個東南域的龐然大物,你覺得慕容家跟你龍家的生意也能算得上是一個條件麼?你錯了,那只是我附加送給你們龍家的獎賞而已。再者,血丹何其珍貴?你想一換一,那是做夢。”
慕容子昌聽兒子慕容安說過,孟猊手中的兩顆珠子一旦碰在一起,會發射出毀滅的光線,陀叔的手就是被那種光線給毀掉的。所以,他想要得到兩顆完整的珠子,試試威力,如果慕容安所言屬實,那麼他們這一脈就能借助這兩顆珠子在慕容家族當中取得舉足輕重的地位。
“慕容子昌,你耍我麼?就一比一,到底換不換?”龍彥庭徹底地怒了,他為了能夠取得這一枚珠子,不惜用計騙醉孟猊,可到頭來,慕容子昌一點舊時情誼也不顧,非要兩顆才能兌換。
“龍彥庭你這是什麼口氣,膽敢跟我如此說話?”慕容子昌也是怒了,在他眼中龍彥庭是螻蟻,一隻螻蟻膽敢對著高高在上的神龍怒吼,這是對威嚴的挑釁。
“哼,你要是不換,那我就把這顆珠子還給孟猊。”龍彥庭決定破釜沉舟,什麼都不顧了。他時年五十五歲,很快就要五十六歲了。大概也就還有幾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以來,他犯病的機率明顯是增加了,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也會像他父親、祖父那樣一滿五十六歲就亡命歸西。眼瞅著自己將死,他的情緒也異常激動。他知道孟猊手中的兩顆珠子很被慕容子昌看重,所以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