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外,即便是讓出,也定然無人敢接呀!
必定這不是仨瓜倆棗,一袋煙,誰吃都是吃,誰抽都是抽。
然,緊接著,當許子幹說到“有大首長有異議,認為老首長即便不做著檢閱首長,也該在其他幾名同志中公平擇取”時,薛老三的思路才算開啟了一些。
因為大首長的這異議一出,很明顯,證明了老首長不檢閱隊伍的可行性。
有了這個提示,稍稍回溯下歷史,薛老三才知曉自己犯了思維定式的錯誤。
他是由後世發生的事實,來推倒當下。
殊不知,眼下的事,正要從眼下的過往,也就是建國至今的舊事中,尋找理論依據和法理支撐。
建國至今,舉辦了十一次大閱兵,偉大領袖幾乎就沒有檢閱過一次。
之所以說“幾乎”,乃是因為唯一的一次檢閱,乃是在建國之前,也就是四九年三月份,五大書記進京時,在西郊機場,五大書記一同檢閱了華北國防軍,領袖身為五大書記之一,參加了檢閱。
而建國以後的閱兵,前五次是一號老帥,中間五次是二號老帥,最後一次是三號老帥。
三位老帥皆非領袖身份,由此,老首長不作閱兵首長的法理依據便出現了。
然,另一個時空,老首長可是出任了閱兵首長的,兩次時空,緣何出現如此巨大的反差,緣由也只能出現在薛老三這位振翅蝴蝶的身上。
然,有著兩世的見識,尤其是能清晰知曉兩個時空共和國重大事件的顯著變化,薛老三自能抓住關鍵,稍稍思索,便能洞悉這個時空,老首長不願作檢閱首長的根源。
理由無非有二。
一者,有前番十一次閱兵的舊事在。沒有領袖親任閱兵首長的例子,因為領袖終究是全方位的領袖,不只是一方面的首腦,軍事上的事兒,最好還是軍人來辦。
二者,便是薛老三完全出於臆斷的,在他狹隘的思想境界裡,老首長暗裡恐怕是以偉大領袖為榜樣的,領袖不做的事,不到情非得已,老首長怕也不願破例。
然,另一個時空,國勢、軍情沒有如今的局面,老首長自然只有破例。
而這個時空,整個局面煥然一新,老首長自然有了高隱九重的自信和底氣。
在薛老三分析,無非以下幾點因素。
一者,前世徵南戰役雖勝,但勝得決不算酣暢淋漓,而今世,徵南戰役,可謂摧枯拉朽,大漲軍威。
讓國防軍的威風,世所周知,老首長不需要像另一個時空,在閱兵當日,親自站出來,以壯場面。
二者,自家大伯主導國防軍戰術戰法革新以來,我軍軍事現代化程序較原來的歷史上大大加快,國防軍戰鬥力飛速上漲,強大的國防力量給了老首長強大的自信,讓老首長無須透過閱兵的方式,來宣誓力量。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這個時空,改開之路,雖也佈滿荊棘,但較之原來的時空,實在是順暢多多,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改開的關鍵性理論,提前提煉了出來,有了理論作為指導,形成法理依據,改開的道路,自然少了太多波折。
而處在這個時代,今次大閱兵的核心主題,毫無疑問,只能是為改開的這條未知之路,宣示最強大的武力支援。
前世,老首長出任閱兵首長,恐怕最多的也還是宣示對改開之路毫不動搖地堅持!
今世,改開路穩,局面大好,老首長完全用不著以一副背水一戰的態度,去對外傳達自己的堅持。
只需安然高臥,隱於幕後,以舉重若輕之姿,挾泰山以超北海。
想透其中關鍵,薛老三興奮到了極點。
充任檢閱首長,這可是餡餅,天大的餡餅!
原本,薛老三替薛安遠綢繆的不過是檢閱指揮官,不成想,芝麻未撿,西瓜落下。
只要一想到過去和未來,都是哪些人充任了檢閱首長,而薛安遠有可能跨入這個行列,薛老三便忍不住從靈魂深處戰慄。
“幹了,這個餡餅,咱們吃定了!”
沉默半晌,薛老三豁然起身。
“餡餅好吃,就怕裡頭藏著毒藥啊,老三,你認為咱們現在有這個肚子?”
安在海森冷道。
這位安大書記一貫是火熱性子,今次給薛老三潑冷水,非是他綢繆有多深,而是從骨子裡,安在海不認為薛安遠有充任檢閱首長的可能。
試想,往屆,充任檢閱首長的都是誰人,俱是締造國防軍的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