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是踢倒了鐵板,不得不服軟,可他們這些在場的旁觀者,瞧了幹殿下如此一幕好戲,又怎能被幹殿下忘懷,沒準兒待今次風波平息後,他們就得面對這位幹殿下排山倒海般的洩憤。
啪啪啪……
轉瞬,康熙就自摑了數十巴掌,他倒有幾分狠氣,下手極重,眨眼,臉頰高腫,嘴角溢血。
薛向嘴角泛冷,對方的自摑,根本就是在做戲,雖然下手極重,嘴上也在道著歉,可堅毅的眼神時時泛出的冷光,完全暴怒了這傢伙心中毫無悔意。
不過,這也在薛老三意料之中,反正他壓根兒沒打算放過這幫人。
一想到小晚身上遭遇的痛苦,和若他今次不來,可能會發生在小晚身上的悲劇,薛老三渾身的熱血都在血管裡奔騰跳躍。
“呵呵,有點意思!”
始終雙手插兜,一言不發,好似隱形人的馬青忽然說話了。
一句簡單的話吐出,拔腳就走,似乎眼前這場鮮血淋漓的驚變,壓根兒不曾驚擾到他。
薛老三眉峰微揚,靠馬青最近的耿福林錯開兩步,橫身阻住了馬青的去路,“年輕人,事情沒處理完,誰也不能離開。”
薛向的態度既然無可逆轉,作為鐵桿,自然只有毫無保留地站在他一邊。
這一刻,耿福林不是位高權重的遠東金融中心的市政府秘書長,甚至不具備政治屬性,就是薛家打手。
張青臉色一暗,冷冷盯著耿福林,“攔我的後果,只怕你無法承受!”
刷的一下,張青亮出了一張軍官證,簽發地竟是東北軍區司令部。
八十年代初期,越戰剛結束,軍方在地方的權力尚未收束,若逢軍政相爭,通常是軍方佔據優勢。
耿福林雖是副廳級高官,可張青就憑一張大軍區司令部的招牌,卻是無需畏懼。
“他動手了麼?”
無聲無息,薛老三攬著小晚,到了近前。
饒是再有恃無恐,聽見這不含任何感*彩的聲音,張青仍舊忍不住骨子裡發冷。
打架,張青自問是不怕的,便是捱打,忍忍也就過去了,可眼前這人不出手則已,出手則石破天驚,鮮血淋漓,比屠宰場好不了多少。
偏生面對此人,他又無可抗拒,且此人三次詢問那白衣女郎,己方三次有人倒下。
於今,這近乎可笑的問詢聲,簡直有了黑白無常勾魂索的震懾。
張青是*凡胎,焉能不懼。
“動手了又如何,你動他下試試!”
平地一聲雷,大門處,光鮮陡暗,七八人魚貫而入,當先那人最是魁梧,看容貌,不過二十七八,身高足有一米九,肩如山寬,威猛不凡,一身利落的灰軍裝,套在他身上,絲毫不顯土氣,反倒更增威猛,一雙超大號的黑色軍用牛皮軍靴,宛若小船,褲腳自膝蓋下起,就扎進了靴筒內。
如此身材,配上這等裝扮,襯得那壯漢威猛絕倫,好似一柄無敵金剛杵!
“東哥!”
“東少!”
張青滿臉滿臉狂喜,臉上的頹唐一掃而光,好似只要這人來了,便是黑白無常當面,也再無畏懼。
而正賣力掌摑著的康熙,瞧見來人,瞬間淚流滿面,蹭地起身便朝那人奔去,好似離家十月的孩童,遭遇了尋來的父母。
到得近前,康熙顧不得擦淚,指著薛向,就衝那人哭訴開了,“東少,就是那王八蛋,我不過就想請他妹子陪你喝噸酒,那王八蛋不肯就算了,上來就打,小龍,鋼炮,被他虐得到現在生死不知……”
不須康熙朝室內的兩灘血跡指去,那人的目光早被這觸目驚心的所在吸引,輕咦一聲,眼睛滿是一掃,定格在了薛老三臉上,“你乾的?”
不成想,此人話音方落,啪的一聲響,薛老三驟然揮掌,巴掌準兒又準地印在張青的臉上,直抽得他倒飛了四五米,半空裡血如雨注,斷齒飄蓬,跌落在地,生死不知。
起初,薛老三沒上來就對這傢伙動手,乃是見這人清清冷冷,孤傲不群,猜到以此人的傲氣,不至於對小晚動手。
可此刻,聽了康熙的哭訴,以薛老三的聰明,哪裡還猜不出,張青就是狗仗人勢的狗腿子,而自家妹妹就是這王八蛋瞄準好要敬獻給他主子的目標。
想清此節,薛老三這一巴掌可謂含恨而發,一掌下去,抽得此人滿嘴牙齒全落。
“我動他了!”
薛老平靜地瞧著那魁梧巨漢,輕輕一句,威風滔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