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林、汪明慎這兩尊大佛。
既然要拜到的家數不少,且又是新年上門,人家少不得要留飯,若是薛老三盲目行動,這十多家,弄不好花上一個星期也跑不完。
好在,他算計精準,規劃好了拜訪順序,按照級別,由低到高來,如此一來,脫身就極易了。
碰上趙剛賴死賴活要留飯,薛向便說和蘇曉嵐主任約好了,中午在她家吃,如此一來,趙剛除了豔羨,就是借他倆膽兒,也不敢強留,而薛老三轉身就去了鐵進家。
可真到了蘇曉嵐家遭遇留飯時,薛向又回搬出陳道林,前者自然又得放行。
如是往復,一招太極推手,讓薛老三使得出神入化,一上午功夫,便連串了八家。
抬手看看錶,堪堪十一點的時候,他便調轉車頭,奔回家來,又開始給小傢伙準備午飯。
一餐飯吃罷,又陪她說了會兒話,解析了幾道數學題,小傢伙便開始午休了,薛老三便待再度出門。
未成想,他剛關上小傢伙的房門,電話響了,快步行到桌邊,伸手接過,聽筒裡傳出的竟是小妮子的聲音。
“薛向,我元宵節到明珠,可別忘了你說的喲!”
那邊一句話說罷,不待薛向回話,竟自掛了。
“這是什麼情況?”
薛老三持了電話怔怔發呆,他倒非是為小妮子的到來驚詫,而是鬧不明白小妮子最後那句“可別忘了你說的喲”,到底是什麼意思。
愣了半晌,薛向才將電話掛了,反覆咀嚼著小妮子的那句話,募地,他笑了!
“你走,我不送你;你來,不管多大風多大雨,我也要去接你!”
薛老三終於想起了這句他自認為說過的最浪漫的話,不過,當時,他也就當浪漫話說說,沒想到小妮子聽真了。
事到如今,薛老三才知道,這便宜話好說,浪漫的話,可千萬別隨便出口,這方面,女人可是記得賊牢。
一言蔽之,許下的承諾,就是欠下的債!這不,今兒,要債的就來了!
揣著滿腹的甜蜜,薛老三這才又折出門去,下午造訪的就剩三家大領導,這去的時間,就得卡準,早了不成,人家在睡午覺,晚了,亦不成,擺明了等人家留飯。
因此,薛老三駕了車悠哉悠哉,卡著時間,到了市委秘書長包桐家。
不巧的是,包桐不在家,年前回了西北老家,這會兒還沒回來。
這對別的拜年客來說,絕對不是好事,可對薛向而言,這就是最好的訊息,放下東西,不待看家的保姆倒水,他便辭出門去。
爾後,轉道去了陳道林家,二人手談一局,薛向這才脫身,直奔最後一家——汪明慎家。
故地重來,這次薛向進汪明慎家就輕鬆多了,倒非是警衛沒阻攔,而是崗亭處方通報了他的到來,一身綠皮軍裝的汪紫衣便從門內跳了出來。
“薛大哥,新年好,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遠處的汪紫衣,如一隻歡快活潑的小鹿,遠遠就喊開了。
薛向笑道:“哪兒學的,也不怕汪書記聽見,再說,我一人民公僕,你祝我發財,莫非是盼我不得安生!”
“就你想法多,膽小鬼,這句祝詞,在沿海不知多流行,土老冒了吧,再說,這年月誰不想著發財,滿街的喇叭詞兒你沒聽過:擺個小攤,勝做縣官,喇叭一響,不做省長,我可見過不少當官的都下海了,你這老思想,得解放解放嘍!”
語如鶯啼,邊叭嗒著小嘴,邊拍著薛向的肩膀,汪紫衣和薛向雖就見過一面兒,卻有並肩作戰之誼,再加上她本就是個跳脫性子,這會兒全不拿薛向當外人兒。
聽著她這番長篇大論,薛向也唯有苦笑搖頭,“說不過你,咱還是上實惠的,只盼咱們的汪掌櫃收了好處費,能口下留情!”
說話兒,薛向竟真掏出個紅包來,刷的一下,汪紫衣的小蘋果瞬間染紅,忽地,握拳輕輕捶了薛向一下,便遠遠地逃開了。
她方才不過是開個玩笑,哪裡是真朝薛向要壓歲錢,這會兒,薛向掏出紅包來,那不是真把她當不懂事的孩子嘛!
薛向正瞧得可樂,洞開的大門,又步出兩人來,細細一瞧,竟是汪書記和光真同志。
這下,薛向再不遲疑,快步朝前行去,到得近前,邊伸出手來,邊說著拜年話。
汪明慎只笑著應了句,便鬆開手來,倒是光真同志緊緊握住薛向的大手,道:“薛向啊,咱們還真是有緣,我也是剛忙完國專辦公室的公事兒,今兒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