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衣胖子怔了怔,又錯愕地瞧了瞧薛向,眼中一絲陰狠,一閃而過,冷哼一聲,調頭就去了。
那短髮女郎見薛向將手槍遞還風衣胖子,一張寫滿了得意的小臉兒,又立了起來,生怕這王老九,拔槍朝這邊怒射過來。
在她的認知裡,王老九那一夥兒,從來都是無法無天的。
短髮女郎緊張地盯著風衣胖子,看著那風衣胖子一步步朝吉普車挪去,一邊心中惴惴難安,一邊不住埋怨薛向不該託大,你打架的本事再好,還能厲害過手槍去不成。
短髮女郎這是不瞭解薛老三,薛老三做事,最好留暗手,看著他還槍給風衣胖子,有些莽撞,可內裡卻是自有一番考量。
原來,即便衛阿姨不說,薛向也猜出這人的警察身份。
一看車牌,二看手槍,尤其是手槍,值此嚴打之際,就是最彪悍的惡少,也不敢當街持槍對人,君不見連總司令的孫子今次都沒幸免,哪個惡少敢自持身份。
如此一來,這風衣胖子的身份就定死了,除了人民警察,自然再無其他。
既然弄清了此人的身份,薛向就不擔心這傢伙敢拿槍做惡,便是先前,這人也不過是將槍藏在袖子裡,咋呼人而已。只不過衛阿姨,短髮女郎和蝙蝠衫女郎,三個女流,見了這殺人無算的火器,心有振怖,這才失去了思考能力。
退一萬步說,即便這風衣胖子惱羞成怒,拔槍作惡,薛老三早扣了硬幣在手,自然能保無虞。
卻說,那短髮女郎小心翼翼盯著風衣胖子上了車,再瞧著吉普車消失在視線裡,徹底鬆了口氣,忽地,想到今次連累了伯母,少不得受教訓,趁著衛阿姨和薛向正寒暄之際,蹭得踩響了機車,衝薛向道個謝,一道煙兒就飆得遠了,氣得衛阿姨直跺腳。
“璟子,璟子,你趕緊停,停,我要下車,我要下車……”
偏三輪剛飆出去,坐在後邊的蝙蝠衫女郎,便不住掐著短髮女郎的細腰,搖晃個不停。
短髮女郎一手撫撫額前被風吹偏的亂髮,一邊哼道,“少來啊,我還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沒戲!”
“呀哈,你這是啥意思,莫不成剛見了一面,就圈定人家成了你璟子的駙馬?沒門兒,公平競爭!譁,要我說那個薛向可真帥,看見沒,人手一扭,那王老九的槍就丟了,輕輕一捏,老九這肥豬就像捱了殺豬刀一般,撕心裂肺的嚎,哈哈,真是痛快,想想老九在這錦官市地面上,狂了這些年,今兒個可是楞被薛向捏成了孫子!”
話至此處,那蝙蝠衫女郎猛地一跳,從後座跳到了跨鬥裡,站著身子衝宋璟比劃,“尤其,尤其是薛向說的最後那句‘我歡迎你找我報復’,真是帥呆了,牛大發了,璟子,我不管,這哥們兒我追定了,所以快給老孃停車,停車,否則,老孃就跳了啊。”說著,一隻腿還跨出了車外。
這兩位不知道拿這偏三輪做了多少把戲,是以,宋璟驚也不驚,笑著道,“親愛的珊珊小姐,拜託你別做夢了,明白告訴你吧,這位是本姑娘的未來姐夫,嘻嘻,你覺得跟我蘭姐競爭,你爭得過麼?所以,看我的口型,以後就跟著我叫,姐——夫!”
原來,這宋璟正是衛阿姨亡夫宋書記的侄女,如今,正在蜀中省念大學,藉助在衛蘭家,平時在家可是沒少聽衛阿姨唸叨薛向,是以,知道這麼一層意思。
“什麼!”珊珊睜大了眼睛,“他,他是蘭子姐的老,老公,哎……”一聲長嘆,旋身坐了下來,“我說嘛,蘭子姐是這個也看不上,那個也瞧不入眼,原來有這麼一位啊,可不是嘛,這才叫天造地設的一對嘛,平衡了,平衡了,這種帥哥配蘭子姐這超級大美人,珠聯璧合,我這心裡舒坦多了,嘻嘻,以後有這麼個姐夫,我看誰還敢欺負我……”
珊珊小孩心性,經了這麼一出,心中刺激到不行,簡直就成了話嘮。
宋璟實在受不了了,呲一聲響,猛地踩了剎車,“姐們兒,趕緊去找那位帥帥的哥哥去。”
珊珊狠很瞪她一眼,屁股卻是不動,哼道:“得得,我不念叨了行吧,是你姐夫,不是我姐夫,我跟人套什麼近乎啊。”
宋璟白了她一眼,“小心眼了不是,我姐夫可不就是你姐夫嘛,珊珊,你別咋呼,我就是在想,今天這事兒有些不對味兒啊,你跟我說說,王老九為嘛追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