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個尤胖子邊上的警服小子。後邊幾個人,因為鍋爐遮擋,我沒看見身影,再說,當時,我哪敢去想別的,只想不被人發現,於是,見那邊沒注意到我,就悄悄溜了。”
“哪知道今天十點多的時候,我正在倉庫搬螺紋鋼,就聽見了爆炸聲,接著,就有人喊鍋爐炸了,當時,我也沒往那幾個小子身上想,畢竟誰再喪盡天良,也不敢幹那死了都不得安身的事兒啊。可誰成想,今天中午,我恰好又看見了那個揮舞著老虎鉗的小子,他竟然穿著警服來了!當時,我腦子一熱,就喊出聲來!說到這兒,我也就不怕大夥兒笑話了,當時,喊出來,我就後悔了,因為我也沒證據是不是他們乾的,二來,我指出他們,我偷廢鐵的事兒,肯定也兜不住了!”
交待完事情的前有後果,來龍去脈後,小馬又拉著薛向求告起來:“薛縣長,張大叔,李主任,孫段長,我說的句句是實,如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還有,薛縣長,我這算是戴罪立功吧,您剛才答應我的,可千萬要算數啊,千萬別……”
“行了,你那點兒事兒算個屁,就別纏著薛縣長唧唧歪歪了,只有你說的是實話,保管你無事!”
一個圓臉幹部模樣的漢子,似乎見不得小馬這猥瑣德性,一把把他從薛向身側,扯了開來,又道:“薛縣長,眼下鍋爐爆炸的起因,雖然不能完全斷定,但顯然是有了蛛絲馬跡,我想只要尋到小馬說的那個青年民警,雙方一對質,想必就能水落石出。不過,眼下的關鍵,還不是調查鍋爐爆炸的事兒,而是我們無端背上的對抗縣委縣政府的罪名。薛縣長,方才說了這麼多,具體情況想必你也瞭解了,在場的,全是十數年,數十年,乃至數代人都在五金廠工作,這裡,就是我們的家啊,我們又怎會在自己家裡對抗起政府?我們要的不過是個說法兒,要一個保證,難道這也過份麼?”
薛向拍拍他的肩膀,朗聲道:“情況我已經瞭解了,至於什麼劫持縣委領導的事兒,雖然有一定的無可奈何,可到底是客觀事實,這個只怕你們得承擔起責任來。”
薛向上來就點出了問題的重點,同樣也是此次事件的一個無法迴避的事實,因為這件事,是他不可能兜下來的。畢竟任何一個政權,一個政府,絕對不會容忍這種挾持政府官員的情況發生,在古代,殺官即是造反,在當下,雖不至於,可同樣也是嚴重到極點的政治事件。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當時特殊的情境,多多少少給了這種劫持減輕了性質。
薛向說罷,圍在最前端的幾位工人對視一眼,互相點點頭,接著,便齊齊向那老工人瞧去,繼而,便聽那老工人道:“薛縣長說的在理,這事兒我們先前也考慮過,畢竟事情都做下了,要當什麼事兒也沒發生,那也是不可能。這樣吧,我們幾個領頭的,既然被工友們信任,自然得為工友們謀福,這次事件,就算我們幾個主謀,要辦,就辦我們幾個吧,薛縣長,你看可好?”
薛向沒想到如此人人應避如蛇蠍的事兒,這幫人竟答應得如此痛快,心中頓時生出強烈的欽佩之情,暗歎,捨身取義,慷慨赴死,此之謂也!
就在薛向準備搭話之際,樓下忽然又有喇叭聲傳來:“樓上的人聽著,誰要是敢傷害薛縣長,我們立時關閉談判視窗,強攻進來。下面,為表示誠意,請你們派出三人談判代表,和薛縣長一起,在二樓視窗處就談,我們要時刻監視你們的動向,保護薛縣長的安全,如若不答應,一分鐘後,我們就強行進攻!”
這會兒,薛向真是煩了這姓尤的,真不知道他這番舉措,是刷存在感,還是真的擔心他薛某人的安全。可這會兒,因為要推出頂罪的,工人們的情緒已然緊張到了極點。薛向自不願他們在生出別的擔心,也只得如尤勇的招呼,招呼老工人,先前那位拉扯小馬的圓臉漢子,以及小馬這位當事人,走到淡綠的落地窗前,末了,又衝窗外揮揮手,示意無礙。
可薛向哪裡知道,這幾步一跨,便踏進了死神的領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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