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站了起來,也學了他老子的模樣,立正低頭。
郭民家抬起手,壓了壓,示意二人坐下,又道:“明天我叫小鄭送你們回去,好好給人家賠個禮,道個歉,我再寫封信,你們帶我交給薛向同志,料來他不會再為難你們的。”
蔡氏父子哪知道來搬救兵,竟搬出了這麼個結果,早知道,還不如直接去社裡找蔡高智呢。聽說,蔡高智可是在那霸道玩意兒面前,摔過杯子呢,也未見那霸道玩意兒敢跟蔡高智動粗。
郭民家抬眼瞥了瞥蔡氏父子,抬手指了指電視,招呼蔡國慶自己接著看,引著蔡高禮進了他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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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佈置得相當詭異的書房,說其詭異非是言格局、擺設有異,而是裝飾。整間書房的色調竟是粉中帶紅,粉色的臥式沙發,紅色的書櫃,暖色的地板,怎麼看,怎麼不像大男人的書房,倒像是女人的春閨。
“山為什麼還沒燒?”郭民家躺上了沙發,劈頭蓋臉地就問出了這麼一句。
蔡高禮照例站著,畏縮道:“我,我是要燒的,可總被那小子阻攔。”
“他初來乍到,攔你們燒山幹什麼?”
“好像是高智出主意說,要把金牛山闢出來的地分給大王莊和九黎村一些,那小子可能覺得吃了虧,鼓動那忙愚民,要搞對抗。”蔡高禮邊說邊擦汗,這會兒的天氣卻是涼爽宜人,他身邊的郭民家甚至還穿著棉襖。
郭民家的臉上難得現出了表情:“蔡高智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那地是誰的就是誰的,憑空又生出這些是非來。”
蔡高禮見狀,慌忙一疊聲地跟著批評起蔡高智來。蔡高禮正歷數著蔡高智這些年來的不堪,卻被郭民家清咳一聲,立時封住了嘴。
“那玩意兒真的確定了,是山神?”郭民家語氣竟有些顫抖。
“是是是,主任,絕對錯不了,這是咱們屯子的鄧老四喝醉了酒親口說的。後來,我又派人跟著他,竟真的發現了那玩意兒,不會錯的,就是長著四隻腳的大蛇。”蔡高禮不知道郭民家為何一提那大蛇,就臉上顏色。
“燒山,不會將那山神燒死吧?”郭民家坐了起來,直直地盯著蔡高禮。
蔡高禮頓覺好似被一條毒蛇盯住一般,脊樑骨一陣陣發冷,嘴上卻急速地應著:“不會,不會,我問過社裡的許多積年老山客和老藥子。他們對那山神的脾性可是最為了解,都說那玩意兒邪性的狠,輕易不會被捉住,更不易殺死。咱們燒山,最多毀了它的藏身之所,待他露出真容來,一個快活鋪,數萬社員,會奈何不得它?主任,您就放心吧,那四隻腳掌,一準兒沒跑。”
聽到蔡高禮的保證,郭民家久凍不化的臉上竟露出笑來:“坐吧,姐夫,都是自己人,弄這麼生分幹嘛?”
蔡高禮聞聽郭民家叫自己姐夫,剛挨著沙發的屁股騰得又脫離而去,站起身來,連道:“使不得,使不得,主任還是叫我高禮吧。”這一對郎舅甚是有趣,正常的俗世稱呼,在他們這兒竟行不通了。
郭民家笑笑,也不再勸,溫聲道:“你的事兒,我一直放在心上。本來就要成了,地區的趙主任突然給我來電話,讓把靠山屯的隊長位子給空著,所以,你的隊長位子就被卡住了。先前,我也不明就裡,現下才知道是給薛向同志騰位置。高禮啊,你也莫急,薛向同志明顯就是下來熬資歷的,頂了天了,能熬兩年,兩年後,隊長的位子不還是你的嘛。領袖教導我們說‘風物長宜放眼量’,你蔡高禮總不能就一直盯著這一個區區隊長的位子嘛,往後看,路還長著呢。”
“是是是,主任指教的是。我回到屯子裡就向那小子,哦不,薛主任道歉,只要他不阻著燒山,我就忍他兩年又何妨?只要您主任在,我老蔡放心得狠。”蔡高禮不懂什麼“放眼量”,卻聽懂了“路還長”。
有了郭民家的這番保證,這讓一輩子只奢望靠山屯一把手的蔡高禮如何能鎮定得下來。一想到,將來甚至有可能爬到蔡高智頭上指手畫腳,蔡高禮渾身的血管都忍不住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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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儘量不二更了,至少三更,諸位,今天只有四章票,官道馬上就要被爆了。諸位,你們已經給了那麼多票,請別讓那些已投的票失去原來的作用。殺蛇這個情節是個敗筆,以後會迴歸官鬥和種田發展。公社不會待太久,要回京了,大學是必須讀的。現在的當道諸公有幾位著名的也是第一屆大學生呢,讓薛向和他們碰個面,不是很有意思麼?哭求月票,拜託了!(正文已超三千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