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的,分明是來殺人洩憤的,條件反射下,就抬出了自家大人,不過,這倒也符合這幫公子衙內的正常心理,遇事兒首先想的就是自家老子。
薛老三留著小分頭最後下手,本就是有意為之,小傢伙這額頭上的傷觸目驚心,都拜小分頭所賜,薛老三怎麼饒得過他,就是天王老子在前也不行,兩步跨到近前,一耳光直直抽中小分頭的小臉兒,抽得他身子一歪,半空裡血雨漫灑,斷牙飛濺,眼見著身子就要騰空而起,薛老三右手暴漲,一把扯住小分頭的頭髮,將他半邊身子抵在一張方桌上,揮手斬斷方桌一角,持了那三角木稜的尖端,在小分頭額上一劃,立時皮肉翻綻,鮮血嘩嘩,現出一道三寸長的深坑,薛老三尤不罷手,倒提了三稜尖端對著小分頭的肩胛骨就刺了下去,咔嚓一聲,三稜穿過小分頭的肩胛骨,直直破桌而出,將之釘在了桌面上,生死不知。
薛老三打完收工,掉頭就走,留下滿地血汙腥羶,自個兒*的身子卻是滴血未沾。
啪,啪,啪,滿大廳就剩了薛老三赤腳拍打著大理石地板的聲音,百來號公子衙內皆是同一副表情,目瞪口呆,瞳孔充血,個別人士更是長大了嘴巴,卻發不出聲來,上千平的大廳,竟沒一人是坐著的,亦無一人站得穩,皆是雙手扶在桌面上,搖晃不止,實在是方才薛屠夫製造的血腥酷烈的屠宰場面,太富又視覺衝擊力了,殘酷得幾乎用人間文字已經無法形容。
“小寶貝,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壞人大哥幫你打跑了。”薛向看著懷裡的小傢伙不住抽搐嘴角,心疼得直按壓她脖頸處的京門和風府穴,助她止疼。
小傢伙睜開眼睛,點點頭,摟緊薛向的脖子也不說話。薛向心中嘆氣,腳下卻不是不停,直直衝王勇那桌走來。他方才之所以沒逼問麻臉四人,而是直接一頓暴捶,收拾了了事,就是料定碎髮青年就在此處,雖不在大廳,一準兒是在後邊的包房,且王勇這種好事的衙內定然知曉是哪間。這會兒,他逼近王勇這桌,正是為問詢碎髮青年所在而來。
哪成想這廂“薛向攜短劍,只為看山來”,反被王勇邊上一直悶頭縮腦的龍國濤當作“薛向攜短劍,定是殺我來”,轉身便逃,哪知道顧頭不顧腚,一腳帶上了沉重的楠木靠背椅,一個踉蹌沒穩住,扎眼就摔了個跟頭,鑽進了另一張桌子裡。說起來,也怪龍國濤心中有鬼,上回這小子在江漢省擺了薛向一道,便悄悄溜了,自此再未和薛向照面,雖然薛向一直未來尋他,他膽子也大了許多,可到底心中還是虛的,這會兒見薛大屠夫剛整出一處血腥屠場,彎兒都不轉,徑直衝自己走來,立時便以為薛向是要衝自己下手,駭了個魂飛天外。
這邊薛向懶得搭理龍國濤,剛要出口詢問王勇,西南方傳來了喊聲:“薛向是吧,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衣冠不整者不得入內,出去!”
薛向循聲望去,但見西南方的過道里走出一行人來,領頭的是個紅臉青年,大高個兒,臥蠶眉,氣宇軒昂,威風凜凜,卻是不識,顯然方才出聲的就是他。
卻說眼下,薛老三急著去尋小白來安撫小傢伙,一肚子火氣還未散盡,又遇上不開眼的,哪裡有功夫廢話,眉目陡豎,冷喝道:“滾!”
一字喝出,眼見那大個兒還要張嘴,薛向自是耐不住性子,拔腿就閃了過去,不說不話,抬腿就抽了過去,那大高個兒哪裡見過這種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之人,傻愣愣地站在當地,眼見一鞭子就要捱得實了,忽然,大高個兒背後多出一隻大手,硬生生地將大高個兒拉過三寸,可薛向這鞭腿來勢甚急,大手只勉強拖開了大個兒,這手卻是無論如何避不開,半空裡,硬生生化掌為拳,接了薛向一腿,砰的一聲悶響,大手的主人扛不住巨力,原地滾了個跟頭,薛向立地,才看清那大手的主人,正是韓八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