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這皇宮裡的,一年到頭,逢年過節,沒事就放花慶祝,什麼一枝獨秀,並蒂雙蓮,三花爭豔,新鮮勁早過了。
葉傾忍不住又打了個呵欠,嘴巴張到一半卻不由僵住了高昊一雙眼漆黑明亮的盯著她,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高昊伸手接過了陳福捧上來的香,拉著葉傾的手,硬是塞到了她手裡,“你何不自己試試”
葉傾瞥了他一眼,難不成太子殿下還以為她不敢下手,她小時候皮的很,成日裡和哥哥們廝混在一起,過年放爆竹比的是誰丟出去的更晚,她為人好強,有一次生生忍到了爆竹几乎炸開才丟出去,指頭都被炸的泛紅,把幾個哥哥都嚇壞了。
葉傾不急不忙的上前,順著爆竹擺放的順序,一個個的點了過去,轉眼間,耳邊傳來嗖嗖數聲,就見這幾個爆竹一個接一個的上了天。
周遭一片倒吸冷氣聲,葉傾一怔,難不成高昊的這些爆竹,還真有什麼不同之處?
她下意識的抬頭向著天空看去,卻見此時暗沉的天幕上憑空炸開了五朵鮮豔明亮的煙花,且恰好是五個漢字:
傾傾是傻瓜。
葉傾:“……”
突然很想弄死太子怎麼破
高昊長臂一伸,從後面攬住了葉傾的腰,俊臉埋在了她耳際廝摸,聲音低沉而充滿了誘惑:“傾傾不是識字麼,讀來聽聽。”
葉傾呵呵笑了一聲:“傾傾是傻瓜。”
高昊站直了身體,和她對視,眼睛眨了眨,笑意在黑眸之中氾濫,抬起手,摸了摸葉傾的頭:“怎麼這麼乖。”
葉傾笑眯眯的看著他,一攤雙手:“我不傻,怎麼會嫁給殿下呢。”
二人對視片刻,高昊率先移開視線,輕哼一聲,鬆開手臂,臉上笑容也斂了起來,徑直從陳福手裡又拿了支香,此時空地上已經重新擺放了數排爆竹,高昊上前一步,一個接一個的點了起來。
葉傾同樣輕哼一聲,跑到了另外一邊,一個接一個的點了起來。
因了前面那五個煙花組成的大字,葉傾也有些好奇,這些爆竹會是什麼東西,心裡莫名的也有些期待,傾字那麼複雜,都被高昊弄出來了,算一算,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但願人長久的,似乎也不是很難。
這次的爆竹這麼多,難不成還是一首小令?
一口氣點了十支爆竹,耳邊傳來了宮女內侍們的陣陣叫好聲,葉傾忍不住抬起頭,卻見天空之中正飛騰著一群駿馬,而她剛剛點燃的幾支,正努力的攀爬到半空,加入到馬群之中。
星空閃爍,萬馬奔騰,葉傾屏住了呼吸,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奇景。
高昊點完了爆竹,把手裡的香一丟,腳步頓了頓,側過身來瞥了葉傾一眼,他一身深藍色大麾,夜色中清冷疏淡,如一株孤獨生長的竹。
葉傾心中一暖,這人板著個臉,明顯還在發脾氣,卻還記得等著她。
她和梁平帝在一起那麼多年,梁平帝被那幫子嬪妃慣的壞了,受不得半點氣,稍有不快掉頭就走,反正後宮佳麗那麼多,總有一支解語花。
葉傾伸出右手,從下方握住了高昊的大手,死死的握在了掌心,高昊居高臨下的瞪了她一眼,輕哼一聲:“臉皮真厚。”
葉傾也不惱,笑昧眯的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臉皮不厚怎麼能和殿下在一起呢!”
高昊嗤笑一聲:“說你胖還喘上了!”
葉傾張大眼睛,笑意盈盈:“所以才能和殿下在一起啊。”
葉傾頓了下,被暖爐燙的暖和和的手伸了出來,五指張開,使勁的把高昊的手包在了掌心,笑眯眯的道:“殿下手真涼,我給殿下暖一暖。”
高昊斜斜的瞥了她一眼,輕哼一聲,“你也就這麼點用處了!”
一邊說,一邊卻把葉傾攬在懷裡,把另外一隻手也塞到了葉傾手裡,從後面看去,就像是太子殿下抱著太子妃行走一般。
二人漸行漸遠,陳福領著宮女內侍們遠遠跟著,風乾了的老臉上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回到了東宮,高昊和葉傾各自洗漱了一番,二人守著個火盆,開始等著外面的梆子敲過三更。
葉傾穿了身家常小襖,年前做的襖,現在卻是有些小了,緊緊的貼在身上,腰肢纖細,肩頭圓潤,胸口更是鼓鼓的。
她彎下腰,拿起火鉗捅了捅炭火,胸前的那對乳鴿便動了動,似要飛出來一般。
高昊半靠在貴妃榻上,右手拿著本書,眼睛卻黏在了葉傾身上,不知為何,眼前的少女明明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