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尤自惱道:“不過是仗著自己公主的身份,但凡見著平頭正臉點的男子就要搶進府去,哼,也不看看形式,還真當是前朝呢!”
許是少女的話太過驚世駭俗,被兩個姐姐教訓一番後,再不出聲。
葉傾卻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滿朝的天家貴女中,行事如此囂張的,也就平陽公主一個了,估摸著,平陽公主又要仗勢欺人了。
“平湖紅袖賞銀十兩!”
“西京竹枝賞香帕一方,銀五十兩!”
班主喜氣洋洋的念起了各方打賞,這幫貴女也頗為含蓄,一個個起了雅號,並不以真名出現。
那名中年男子到了臺上,佇立一旁,並來打斷班主的宣詞,依照葉傾對平陽公主的瞭解,這位怕是想要最後來個一鳴驚人,報出個驚人的賞賜來。
很快.打賞到了**之處,打賞的金額不斷出現新高,香帕荷包等物更是層出不窮,這些荷包香囊不會有主人的明顯標誌,多是簇新的帕子荷包,沾了主人常用的香粉罷了。
一名船孃靠近了班主,低聲道了兩句,班主一臉為難.最後還是咬牙應了,他高舉一對金鐲,大聲道:“天上仙妃打賞金鐲一對,只求玉生一笑!”
此話一出,周遭一片譁然。
此時民風雖然因了前朝的關係,相對開放.也不禁女子改嫁,貴女出門也是尋常,但是大家都還比較含蓄,贈送個帕子,荷包,差不多算是極限了。
這一位天上仙妃贈送金鐲這等貼身之物,又公然說買玉生一笑,分明就是下了邀請,暗示玉生不妨春風一度!
也不知道是哪一家出來的奶奶,竟是如此膽大妄為!
眾人議論紛紛之際,那隱身一旁的平陽公主府的管事不樂意了,他踏前一步,面色陰鶩,厲聲道:“是誰!竟然敢跟我家主子搶?!”
他調頭看向了戲班班主,毫不客氣的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張房契:“這是我們家主子賞賜的院子,識相的話就收下!”
場上一片安靜,若說先頭那位天上仙妃還可以成為一樁笑談,一樁風流韻事,那這位真是乾淨利落的撕破了所有的遮羞布。
這分明是強搶民男包養外室的節奏啊!
玉生臉色慘白,臉上一直帶著的笑容終於斂了起來,做戲子固然是地位低下,可也勝過外室許多,以色伺人者,終不能長久。
那位中年管事卻看都不看他一眼,一雙厲目射向了班主身邊的船孃:“帶路,本管事倒是要看看,何方神聖,敢和我家主人搶人!”
那船孃看了班主一眼,見他點了點頭,便指了方向,立時從中間的一條遊船上竄出了四五個兇悍的婆子,直奔那被指的遊船而去。
葉傾看的津津有味,只盼那遊船的主人足夠強悍,能和平陽公主對掐一番!
未幾,這四五個婆子拖拽著一名婦人奔到了甲板之上,這婦人一身窈窕紅紗,嬌軀若隱若現,臉上亦是用了紅色絲巾籠罩,身材妖嬈,不像是天上仙妃,倒像是魔王身邊的魔女,身邊卻無下人跟隨,讓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偷偷摸摸出來的。
平陽公主果然霸道,這四五個婆子一陣推搡,竟是要把這天上仙妃直接推到水中去。
關鍵時刻,這紅紗婦人突然扯著脖子大喊起來:“平陽!我是你母妃!快叫這幫醃躦貨住手!”
周遭瞬間就是一靜。
葉傾半張嘴巴,慢慢的轉過頭去.看向了身後約高昱,早知道平陽公主養了不少面首,反正她身為皇家貴女,又只對平頭百姓下手,顯慶帝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
她也暗自猜測,元妃居於公主府上,會不會私下裡也和男子苟且?
只是當時梁平帝已死,便是元妃給他戴了綠帽子,葉傾也看不到梁平帝的精彩表情了,也沒興趣去打探一番,只要元妃不來招惹她,她就也當對方不存在。
終歸到底,上一世傷她至深的仍是粱平帝,罪魁禍首已去,餘下猢猻紛紛散去,沒得為了打只老鼠再傷了玉瓶。
沒想到今日來看戲,還看出了這等熱鬧,元妃和平陽公主兩個,竟是為一名男子翻臉,互相攀扯出了真身!
更妙的是,死不要臉的就在這裡!
葉傾的臉色微妙起來,下意識的就做出了和高昊一樣的表情來,這兩日,她常常在心裡揣摩高昊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到底有什麼意義,想的多了,現在竟是一下就用了出來。
這表情平日裡見高昊用的多了,葉傾倒還是第一次用,她眉毛微揚,唇角微微勾起,眼睛再一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