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鑫心裡暗叫不好,糟糕,上當了。
一時之間既然在謝曉悠面前露出了馬腳。
謝曉悠是不會無緣無故問自己這些的,既然她開口問自己,定然是有所準備而來。
如果讓凱恩知道自己並不愛他,日後自己就沒有了能在君樂門保護自己的保護傘。
說實在的,凱恩這個人很溫柔,很少碰自己,總是喜歡摟著自己睡,不嫌棄自己這男不男女不女的身體,對自己也是極致的溫柔,更是在君樂門處處為自己打點好,進他所能的照顧自己,自己才能在艾倫和亞瑟的手底下活到現在。
“你應該你這種後天改造出來的陰陽人,是不會有多少年可活的吧?”謝曉悠臉上露出無辜至極的表情,好像很是好心的說著殘忍的現實。
是的,這件事万俟鑫是知道的。
他為了保持身體不會有什麼異樣的變化,他要長期每天準時服用大量的藥,維持自己這奇怪身體的平衡。
那些藥万俟鑫曾經試過不吃,但是那藥劑裡不知道摻了什麼別的東西,只要一頓沒有按時吃,他就會身體裡如同有很多小蟲子在啃噬自己的骨頭和肉般,奇癢難耐,身體也會不自然的腫脹,平日裡看來自己是個高高瘦瘦的人,一旦藥停了,自己整個人都好像吹了氣的氣球般,就連自己都認不出鏡子裡的人是自己。
試過停止吃藥一次,万俟鑫就在也不敢不按時吃藥了。那種身體好想要爆炸般的奇癢,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做的那些事凱恩不知道?”謝曉悠的話明顯讓万俟鑫的手一哆嗦,一杯茶,就這樣撒了一茶几。
“你看看,你怎麼不小心,好好的一杯茶,這不就糟蹋了。”謝曉悠帶著些調笑,但是眼睛卻帶著逼問盯著万俟鑫。
“如果你做的那些事情,凱恩知道了,你說凱恩會怎麼做?”謝曉悠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把身體探向了万俟鑫,臉湊到了万俟鑫的臉旁邊,兩個人彼此之間都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呼吸。
万俟鑫剛剛拿起第二杯茶的手一抖,茶壺裡的熱茶也因為万俟鑫的顫抖,而漾了一些到外面。
“對,最討厭被欺騙的凱恩,會……殺……了……你!”謝曉悠一字一頓的說著,說完她坐回了沙發。
万俟鑫顫顫巍巍的將手裡的茶杯倒滿,還撒了不少出來。
万俟鑫知道謝曉悠說的是實話,不是因為謝曉悠不會騙自己,而是謝曉悠不屑於騙自己這個完全沒有價值的人。
相處下來,万俟鑫知道凱恩是個坦率的人,用心對人,若是知道自己騙了他,利用了他,傷害他的兄弟,他一定會第一個殺了自己。
想想凱恩狂怒的樣子,万俟鑫的心頭就一陣發緊。
親眼看過凱恩殺了很多人眼睛都沒眨一下,一身是血的凱恩毫不在乎的擦了擦臉,笑著拉自己走出了君樂門。
那個時候万俟鑫第一次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和凱恩他們是那麼的不同。
自己曾經生活在天堂裡,那裡沒有殺戮,沒有屠殺,雖然同樣的勾心鬥角,自己卻活得有人格,有自尊。
君樂門是個人間煉獄,這裡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這裡不存在的。
為了少受一點折磨,少受一點懲罰,這裡的不管是公主還是公子,不管你是男人,你還是女人,都有一條生存之道,那就是儘可能讓客人滿意。
只有客人滿意了,客人翻牌子的次數多了,才能得到好的對待,身上才會少些苦楚,精神上才會少受些折磨。
剛剛去君樂門的時候,万俟鑫嘗試了各種的反抗,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他越是抗拒,他所吃的苦楚和責罰就越多。
最後万俟鑫知道自己小胳膊扭不過大腿,才開始乖乖服從。
但是那些慘不忍睹的調·教,還是在万俟鑫的心裡種下了陰霾的恐懼種子。
尤其是万俟鑫只要看到艾倫,就會嚇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那個不給自己打麻醉劑,就給自己做各種手術的女人,簡直就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無數次的大大小小的手術,万俟鑫開始還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個女人用手術刀在自己身上割肉的聲音,還能感覺到疼痛,後來疼痛感已經麻痺了神經,人也開始神志不清的時候,艾倫就會給自己打一針。
那是一種不知名的針,只要打上了那種針,就會立刻清醒,而且一直到手術結束都不會在陷入昏迷,一直都能保持清醒的聽到給自己手術的人在說什麼,可以感覺到自己皮肉被切割,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