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跑。”鄭琳琳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也不覺得後背的那一刀有多疼了,她純粹下意識的,一把抱住了拿著摺疊短刀,兩眼充血,兇狠的要殺了謝曉悠一樣的中年男人的大腿,入了死扣。
鄭琳琳死命的用自己的身體的重量墜著藍武大腿,任藍武怎麼打,怎麼用刀刺在她的身上,鄭琳琳都不肯放手。
藍武瘋了一樣的想甩開不怕死的抱著自己大腿,死不肯放手的女人。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機會,他怎麼能讓謝曉悠跑了,他要殺了謝曉悠,一定要殺掉謝曉悠。藍武看著腿上死死的抱著自己大腿,瘦的一陣風吹來都能吹跑的女人,他用自己的胳膊肘狠狠地砸向了抱著自己大腿的女人的脖頸處。
“放開,不然我就殺了你。你也被那個女人虛偽騙了。”藍武見自己不管怎麼都無法掙脫鄭琳琳的牽制,扯著受到重創的嘶啞刺耳的嗓子說。
“死也不放。”鄭琳琳覺得一陣眩暈,可是強撐著自己最後的一絲清明,依然抱著那個想要殺了謝曉悠的男人大腿,不肯放手。
鄭琳琳覺得自己就是活著也沒有什麼用,母親病入膏肓,自己負債累累,從小到大就沒人真的對自己好過,臨死之前,能有這樣的一個人,對自己那麼溫柔,不是企圖要自己的身體,只是單純的關心自己,就夠了。
謝曉悠虛偽嗎?
也許謝曉悠對別人虛偽過,但是對自己根本就沒有必要虛偽什麼。
就算謝曉悠對別人有上萬的不好,對自己好過,在自己需要幫助的時候,她不計回報的幫了自己,做飯給自己吃,為自己鋪了被窩,這就夠了。
從記事開始,自己都是不管什麼事情都是自己一個人做,母親每天都在打麻將,晚上帶著不同的男人回家。
十六週歲,十七虛歲的自己就在夜場裡掙錢賣唱,賣笑。
二十五歲的時候自己母親患了骨癌,高額的治療費,讓自己不得不再次下海掙錢,重新做了大齡公主,賣笑,陪唱,還不得不欠下高利貸,維持母親的醫藥費。
兩年了,自己已經二十七週歲了,二十八虛歲了,正常這個年齡的女人都已經結婚生子了,可自己卻還在藏著年齡,在夜場裡掙錢。
誰會願意娶一個在夜店裡長大的女人,誰會願意真心對個夜店賣笑的女人……
在人們的眼裡,不管自己做過沒做過,自己都是木魚,都是賣·身的,低·賤,骯·髒破壞人家庭的狐狸精。
自己沒有朋友,在夜店裡的公主都是競爭對手,勾心鬥角,你黑我,我黑你,一天到晚鬥來鬥去。
經常為了一個客人,鬧得烏七八糟。
哥哥嫂子已經不止一次勸自己跟了昂斯吧!
這樣ktv的生意也會更好,自己和昂斯借的錢也可以不用還了,自己母親的醫藥費昂斯也會給,自己也不必在那麼累,拼命的陪酒,賣酒。
自己拒絕了,不是自己假清高,而是自己不願意做個黑道的人的女人。
玩玩就算了,真的動了真心呢?
現在昂斯風光無限,若是哪天他落魄了呢?
他的仇家一定不會放過自己,找不到昂斯還不拿自己出氣?
再者自己對昂斯一點好感都沒有。
要自己和那樣的人在一起,自己寧願每天喝的爛醉,每天介紹客人買酒,說的口乾舌燥。
謝曉悠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蹌了幾步,離弦的箭一樣衝入了自己的咖啡書館裡,將吧檯的東西都翻了出來,在吧檯收在最下面的工具箱裡,拿出了一把平時用來修桌椅的小斧頭。
藍武見謝曉悠跑了,抓狂的拿著手裡的摺疊刀,猛扎鄭琳琳的後背。
鄭琳琳已經開始對疼痛感麻痺了,各種疼痛疊合在一起,身體麻木了,可是她知道她不能放手,如果放手了,那個溫暖的女人,那個唯一對自己好的女人,可能就會死在這裡了。
謝曉悠拿著小斧頭跑出來的時候,鄭琳琳的淡紫色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腳上的黑色防水臺高跟鞋,也已經在廝打糾纏中踢飛了老遠。即便如此,鄭琳琳還是牢牢地抱著藍武的雙腿,沒有任何放手的意向。
謝曉悠是個心冷手狠的女人,看到這樣的一幕,眼睛裡閃過了銀色的光芒。
雖然看起來是個柔弱的女人,但是絕對是個外柔內剛的女漢子。
謝曉悠拿著手裡的小斧頭,對著藍武的後脖子就是一斧子,藍武吃疼的用手下意識的捂住了傷口,傷口不深,只是傷到了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