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走了,謝曉悠一個人坐在浮生涼貴妃椅上,神情落寞。
艾倫在的時候,屋子裡總是到處都充滿了笑聲。
艾倫陪自己走過了最難,最疼的時候。
現在,自己唯一能給的,除了給她一片樂土,為創立一個可以讓她隨心所欲的地方,謝曉悠不知道自己還可以為艾倫,做些什麼。
謝曉悠能想到的,也只有給艾倫一個無紛無擾,艾倫自己的天地。
查了很多材料,才選中了万俟翼名下的生物實驗室。
裡面的器械都是最先進的,艾倫都不用在費心張羅著買這個,買那個,一時半會的忙不完,買不齊東西,不能做實驗,研究東西,調劑藥品。
艾倫是個閒不下來的人,不能做研究,她會不習慣,會胡思亂想。
艾倫就在弒神五人眾就像謝曉悠的影子,時刻在謝曉悠身後。
謝曉悠也習慣艾倫的照顧,忽然之間,少了什麼,就像光只是光,暗只是暗,沒有人會沒有影子……
艾倫不在弒神五人眾,謝曉悠就是絕對的黑,絕對的白。
沒有艾倫看著,謝曉悠可以放開手腳,或者應該說,肆意妄為,不必怕弄髒了手,也用避諱什麼。
謝曉悠才貴妃椅子上起身,走到試衣鏡前面。
謝曉悠看著鏡子裡的那個,穿著白色質感柔軟舒適,珍珠晶瑩剔透,閃亮發光,立體薔薇花朵都是手工刺繡釘珠的,工藝絕美,娃娃領,蝙蝠袖,拖地真絲連衣長裙,長髮散落到腰,原本的齊劉海,因為長時間沒有修剪,而已經快到脖子的劉海,擋住了眼睛和大半的臉頰,看著邋邋遢遢不修邊幅,即使戴著復古豹紋大方框防輻射眼鏡,也能清晰的看到眼神陰鬱的自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撥出。
任思念在心裡翻湧,也要假裝從容,和万俟翼鬥勇鬥智。
故意不去詢問万俟翼的行蹤近況,不是不想知道,而是怕聽了心會疼。
已經不記得自己最初,對万俟翼心動是什麼時候了,和万俟翼的一切都太過自然而然了。
自然的已經讓謝曉悠有一種錯覺,好像和万俟翼一直就是在一起的。
也許有的夫妻或者情侶,一輩子經歷的,都不如謝曉悠和万俟翼幾年來經歷,面對的多。
有人和謝曉悠說,只有夫妻才會吵架的。
謝曉悠很認真的會想她和万俟翼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她既然想不到任何和万俟翼吵架的畫面。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万俟翼總是包容的,總是和謙和的,總是寵著謝曉悠,總是讓著謝曉悠。
不管謝曉悠多任性,多胡鬧,万俟翼永遠是笑著善後的人。
吵架嗎?
謝曉悠苦笑,她和万俟翼兩個人,都是報喜不報憂的人,都為了不讓對方擔心,一個人揹負,就算本來會爆發的爭吵,兩個人也都會用自己的方法壓制下去。
某種程度而言,這樣相似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是夫妻呢?
相同屬性的會排斥,無論多吸引……
謝曉悠對万俟翼,愛的有多深,愛的有多濃,就傷的多重,有多疼……
放縱了一生的情感,去愛,去守,去護……
曾經想要將自己深深藏起,拼命的努力……只要緊緊地抓牢万俟翼的手,讓兩顆不一樣,卻相愛的心相連,讓兩個本來毫不牽扯,卻深愛彼此的人,相擁同眠。
一度心中滿是惶恐,怕失去,小心翼翼,可是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她選擇了放下,選擇了割捨,選擇了默默守護。
可是如今,謝曉悠才知道自己的自私,會害了弒神五人眾,這些根出生入死的人。
万俟翼最近的動作越發明顯,目的呼之欲出,是想吞下弒神五人眾。
謝曉悠大概也猜到了万俟翼為何要如此,只是謝曉悠不能接受,這樣的自以為是的彌補。
万俟翼以為謝曉悠死了,謝曉悠相關的一切,万俟翼都想化為己有。
謝曉悠怨過万俟翼,為什麼活著的時候,兩個人還在一起的時候,万俟翼不做些什麼,為什麼偏偏要在人已經死了的時候,做一些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死靈的事情。
弒神五人眾,有多少人是指著吃飯的。
就算謝曉悠在如何的自私任性,謝曉悠也很清楚自己肩膀的擔子有多沉。
謝曉悠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她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有多大,她也清楚,為什麼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