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和你白頭到老。
有的人,是拿來成長的;有的人,是拿來一起生活的;有的人,是拿來一輩子懷念的。
謝曉悠是那種可以和你一起生活,也會讓你一輩子懷念,更是適合白頭到老的人。
只是謝曉悠對齊若而言,只是適合懷念的人而已。
而齊若對謝曉悠來說,是教會她成長的人。
齊若知道謝曉悠其實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是個肩不能擔擔,手不能提籃的人,說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都不為過。
做家務做飯都是和自己回了風之港之後學習的。
謝曉悠學的很用心,很下苦功,謝曉悠是個從來都不懂得什麼是心疼自己的人,無論什麼只要是她認準的,無論如何她都會做到。
自己開始看著謝曉悠為了自己努力學習做飯,洗衣服的時候覺得幸福,畢竟自己原來也是這樣被人在乎的。
但是後來覺得她和自己在一起,為了自己做這些是應該的。
卻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吃到美味的飯菜,穿著乾淨的衣服,都是謝曉悠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為了做好一盤可以入口的菜,被熱油迸濺了多少次,為了把衣服洗乾淨,謝曉悠的手被牛仔褲搓破了多少次。
當謝曉悠笑臉盈盈的讓自己嚐嚐她剛剛學會做的菜時候,自己總是挑三揀四,完全對謝曉悠無數次努力之後的成果不懂得珍惜。
現在自己明白了,想珍惜了,她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了。
就連一句道歉,她都不肯相信。
“這個急救箱誰準備的啊?放了這麼東西,既然就是沒放胃藥。”謝曉悠翻著急救箱,暴躁的抓亂了頭髮,幾乎是哀號著蹲在地上。
“如果你沒動過急救箱,最下面放了你的止疼藥。”齊若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已經蹲在地上把急救箱翻的亂七八糟,因為沒有找到自己要的東西,而陷入了抓狂的謝曉悠。
“哪有啊?”謝曉悠索性將急救箱裡的東西都倒在了地上,口氣已經不是惡劣了,而是壞道了極點。
“你還真的一點都沒變。笨死了。”齊若已經從床上下了地,蹲在謝曉悠身邊,用她那纏滿了紗布的手,在被謝曉悠倒在地上的,原本屬於急救箱裡的東西里找著謝曉悠的止疼藥。
謝曉悠發脾氣的弄亂了被自己倒在地上的藥之後,忽然發現自己身邊出現了陰影,歪頭一看,齊若既然蹲在自己身邊,幫自己找被自己弄亂了的藥。
以前自己發脾氣的時候齊若都不在。
或者應該說自己沒次發脾氣,都是齊若走了,留下自己一個人在那破舊的房子裡。
第一次齊若回家住的時候,自己砸了所有可以砸的東西。
好在那個時候住的地方沒有什麼怕砸的,也沒有什麼值錢的。
齊若第一次離開的時候,是自己不在和家裡的母親要錢。
那個時候自己就知道,齊若這個人愛錢,但是自己沒有想到齊若有一天真的會為了錢而離開自己。
自己很想拿錢出來,但是自己不想齊若真的是為了錢和自己在一起,而不是為了自己這個人。
那天晚上,天干巴巴的冷,風之港的風沙很大,經常有沙塵暴,而那天一天好像都是陰天,天黑沉沉的壓得人透不過氣。
“學校買鋼琴的錢不夠……”齊若吃了一口謝曉悠做的咖哩雞肉飯,對在廚房收拾唰大勺的謝曉悠扯著嗓子說。
其實齊若不喜歡大聲的說話,因為那會讓人覺得她沒有涵養,更主要是會讓人知道她是個女人。
“喂,我和你說話呢,你聽沒聽見好歹給我個反應啊!”齊若口氣不善的放下了筷子,走到廚房門口問忙著收拾廚房,長髮隨意盤起,還有幾縷長髮散在肩上,穿著蝙蝠袖肥肥大大的毛衣,散腿的肥保暖褲,穿著拖鞋套著圍裙的謝曉悠。
“聽見了。我家老佛爺的私房錢都給我了,已經沒錢了。也不能一直都指著我家拿錢辦學校啊!學校現在錢緊張,你就不要買那麼貴的古董。”謝曉悠和齊若在一起四年,那是第一次說了齊若的不是。
關於錢,無論是吃飯,還是租房子,還是買衣服,買日常用品,都是謝曉悠在外面做財務兼職掙錢一個人承擔支付。
齊若從來沒有說過給謝曉悠錢,理所當然的接過謝曉悠放在她錢包裡的錢。
謝曉悠的縱容讓齊若越加放肆。
在謝曉悠不知道的情況下,用學校買鋼琴的錢,在拍賣會高價拍了一件古董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