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試探的問:“澹寧,你可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麼?”
“我知道。”葉明淨坦然承認,“我說,我曾經傾心過你。”
陸詔的反應是怔仲一秒,隨後立刻抓住她的雙臂,急切的問:“什麼叫曾經?什麼時候,那是什麼時候!你又在騙我!”
“我現在有騙你的必要嗎?”葉明淨自嘲的笑笑,甩開他的手臂,撣了撣一塊石頭上的灰塵,坐下回憶:“若說對你的好感,應該是從得知你嫁了母親開始。可是悟遠,從我們見面的第一天起,就各自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我從不奢望你會因為喜歡一個女人而改變自己。所以,我從哼好感之初,就在不停的提醒著自己。不可對你傾心。後來,我們有了交集。我想過的,想過也許我們可以有未來。可是……你在知道了我的身份後,還是和杜婉成親了。是不是?你明知道可以透過我在朝堂有所作為,你依舊娶了她。”
陸詔急急的分辨:“我知曉你身份時和婉兒早已定親,總不能退親吧。”
“不錯,你不能退親。退親有損於她的名聲。”葉明淨平靜的闡述,“可這並非就是說你不能退親。你只是不願而已。你不願付出代價,你想好處兼得。或者說,你那時對我並無情意,便無需冒此風險。”
陸話繼續分辨:“你那時也沒有半分情意顯露,我怎能自作多情?”
“可你親過我了。”葉明淨淡淡的道.“在成國公府的假山石中。”
陸詔又怔住,復氣惱道:“好,你要算賬就乾脆算個清楚好了。金陵再見時,你沒有半分提及。我怎好在你一個女兒家面前說這些親來親去的事。見你不置一詞,我只好猜測你是想當做沒發生過。”
“原來如此。”葉明淨靜靜的點了點頭,“是我想岔了。我以為既然親過了,總該有個交代的。”
陸詔氣惱莫名。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不就是親了一下麼?也不想想當初是什麼情況,他那是事急從權好不好?怎麼總揪著這事不放,他們後來……想到這裡,他的臉色變了。他終於想了起來,這是他們之間唯一一次親吻。在以後,再也設有過。無論身體間如何親密,他們再沒有親吻過。
“我………”他無言以對,難堪的閉了閉眼,弱聲道:“我以為,那不重要……”
“這就是我們的不同。”葉明淨冷靜的剖析,“我有一半和你相像,另一半卻是截然不同。作為太女,女帝,我們對感情的看法很一致。作為女人,我的想法和你完全兩樣。”
“可你從來沒有告訴我。”陸詔單膝半跪在石頭上,目光和她平視:“你從來沒有和我透露過半分。澹寧,這不公平。”
葉明淨抬手拂過他烏黑的黃髮,嘆息道:“悟遠,彼時,我身處險境,未來難測。我何嘗有權利去要求你。
我自己都不知道未來會怎樣。再說,你那時也是一介白身,擔負著振興家業的重任。感情對我們來說,都不是那麼重要。我即便提了,也是徒增煩惱而已。再說,現在的你,什麼都有了,自然覺得缺了我很不好。可那時的你,什麼都沒有。又沒有愛上我,我的那一絲朦朧好感,就無足輕重爾。”
陸詔捉住她的手放置唇邊輕吻,堅定的道:“那好,過去之事你我各有苦衷不提。生育早早總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不可不管。”
“我管了。”葉明淨嘆了口氣,“你最想要的位極人臣,就是報酬。早早近新登基,萬事待定。你還怕沒機施展手腳?”
“那不一樣!”陸詔急道,“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們一同回去,重新開始。”
“不好。”葉明淨又嘆氣,“悟遠,你怎麼還不明白。我已經不再愛你了。”
“胡說!”陸詔憤怒的叫道,“哪有那麼簡單,你只是忘記了,時間太久,我們分開的太久。你忘記了。”
“這是真的。”葉明淨疲憊的道,“悟遠,傾心難得。我對你的情是一點點消磨掉的。在你一次又一次和別的女子親熱之時,在你一次又一次令其它女子懷孕之時。我一點點的看著你按照預定的軌跡行走。我只能慶幸,早早的就看清了你。如若不然,杜婉就是我的另一個結局。”
“你這是苛責!”陸詔氣極而吼:“杜婉和你有什麼相干!你和她完全不一樣。我和她成親在前。那些妾室是別人送的,我若知道你介意,我不會去碰!”
“這就是我們的不同。”葉明淨輕聲道,“你從心底裡不認為愛情需要忠貞,我和杜婉其實沒有兩樣。你令我感到害怕,所以,我將心從你身上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