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涵意味深長的道:“你還是先看家書吧。雖然很不好意思我在別的渠道先知道了,但還是要說聲恭喜。”
顧朗一頭霧水。江涵笑著走開。果然,沒多久後,就看見顧朗呆滯了一般站在原地。
“軍師,頭兒傻啦?”魏三謀如同猴子一般竄了過來。趁著眾人都在讀太女寫來的信,他溜過來看看這次的補給有沒有什麼新鮮物事。
江涵一臉誠懇的微笑:“三謀子,頭兒不是傻了,他是高興壞了。嫂子有了身孕,他要當爹了。”
“真的”魏三謀一驚,隨後又狐疑:“軍師,你怎麼會知道……”
“去”江涵狠狠的踹他一腳,“瞎想什麼呢嫂子是武成伯府的媳婦。她有了身孕,權貴之家的親戚朋友都會知道的好不好殿下自然也知道。”
“哦是這樣啊。頭兒果然厲害。我記得咱們出發前他就回家探親了一天。嘻嘻”魏三謀怪笑,“軍師放心,我一定替頭兒把這好訊息告訴大夥兒。”他顧不得再翻看物資,一溜煙的衝向人群去宣佈爆炸性的好訊息。
於是,當天晚上,顧朗被灌醉了。
葉明淨第二次收到的信就多了。一百六十幾名漢子人人都憋了一句話給她。寫什麼的都有。有表決心好好學習的,有熱血宣誓保家衛國的,還有詢問他們什麼時候能有探親假的。顧頭兒都要有兒子了,兄弟們眼饞的很。
孫承和的信最長。他狠狠的抱怨,第一,蕭曼給他寫的信太短。第二,太女殿下居然都沒有給他寫信。江涵有、顧朗有,兄弟們集體有,為什麼就他沒有?
葉明淨長嘆一聲,認命的鋪開信紙。她終於理解雍正皇帝為什麼會批奏摺批的右手都不能動了。也許她該學著用左手寫字?這樣還能輪換著休息休息?
冬雪飄零,薛洹之折了梅花插在瓶中,淡雅的香氣盈滿整間屋子。
“殿下又出去了?”他不緊不慢的用毛筆蘸了顏料,手腕勾動,一朵朵胭脂色的梅花躍然紙上。
墨竹站著回話:“是的,聽說是去了莊子上。”
薛洹之放下筆,用手絹擦了擦手,端起熱氣騰騰的茶盞:“你的訊息越發靈通了。這回又是從哪裡打聽到的?”
墨竹垂下眼簾:“是馬房粗使的小宮女告訴我的。”
薛洹之微微一笑:“做的很好。”
當初原本是定下帶一個小廝、一個乳母進宮的。他堅持不要乳母,改換成了兩個小廝。不錯,乳母是女子,可以在後/宮各處走動,打探訊息。可惜,這些人竟都忘了,他的乳母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的乳母和國公府所有公子的乳母沒有二樣,是府裡的奴婢。見識短淺,同他的生母一般,從小就愛嘮叨“九公子日後娶了媳婦可不能忘了娘(老奴)”。這種人到東宮裡來,只會給他惹禍。況且,以她那種見識,就算跑遍了整個宮廷,又能打探到什麼有用的訊息?
這兩個小廝就不一樣了。他精心挑選,眉清目秀,斯文懂禮。十三四歲不設防的年紀,最是容易討女孩子喜歡。在宮裡打探訊息,反而比女子更容易。
現在看來,他這一步棋走的很對。
“想辦法打聽打聽,太女總去莊子上幹什麼?”他啜了一口參茶,斯條慢理的道。
墨竹臉上露出為難:“公子,太女殿下身邊的幾個人,從來不和人多說話,獨來獨往,傲氣的很。小的也試過,她們除了公事以外,一句話都不和人說的。”
“哦?”薛洹之來了點兒興趣,“還有下人不多嘴的?”
墨竹道:“殿下身邊的人,都是東宮的老人,她們自成一系,從不和後來添進來的交好。小的仔細觀察過,殿下每次出門,身邊帶的都是綠桔和馮立。再有就是侍衛。連杏兒姑娘都很少跟著。荷香、藕香、麥香、稻香四位,則是一次都沒有陪著出過門。”
薛洹之沉吟,半晌後道:“等國公爺的人和你聯絡的時候,讓他們在外面查查,太女的莊子上究竟有些什麼?”
“是。”墨竹應諾。
而此時的葉明淨在她的莊子上,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大肚子孕婦:“顧夫人您怎麼會在這裡?”
自從袁氏的父母幼弟在農莊住下,任職外聘管事後,她就放袁氏回顧家了。可現在是什麼狀況?一個孕婦,身後跟著丫鬟、媽媽、車伕,車上是大包小包的行李。難怪莊子上的管事急匆匆的傳信給她。袁氏若是沒懷孕,來莊子上住幾天,也還說的過去。現在這個樣子,唱的是哪出戏啊
“殿下,臣婦要叨擾一段時日了。”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