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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聆聽之下,向發聲處抱拳道:“遵命!”隨即施展輕功,像來時一般踏荷凌波,剎時間來到了居住樓閣。
推門進入,大吃一驚。敢情客人先已經到了。
暗淡的燈光下,那個蓬頭散發,滿臉于思的斷膝老人,敢情已然在座。
入目相對之下,朱翠由於過於驚慌,一時愣在了當場,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斷膝老人現出了一片陰森:“怎麼,你真當我是個鬼麼?”
朱翠一驚之下,這才發覺自己神態失常。
“我……”朱翠後退了一步,喃喃地道:“對不起,我只是沒有想到你老人家來得這麼快。”
怪老人一笑道:“這還罷了,坐下說話吧。”
朱翠這時心情略定,加以雙方已經有過兩次交談,倒也頗能自持。
當時點點頭坐下來,又站起來道:“你要喝點什麼?”
“酒。”說話時,這個怪人的一雙眸子,早已直直地看向案上的酒罈子。
“好極了,這些酒,可是為我預備下的?”
“對了!”朱翠一面走過去斟酒,回過頭瞅著他:“你怎麼知道?”
“哈!”怪老人仰起下巴,笑了一聲:“你是一個小姑娘,喝不了這許多酒的。”
酒遞來了,他接過來,仰首喝了一大口:“好酒,”一雙閃爍的眸子在朱翠身上一轉:
“真是個好孩子,只為了這個就不在我對你另眼相看,你坐下來,今夜我的興致很高,我們好好談談。”
怯意盡去,剩下來的,只是無限的好奇。朱翠在一旁坐下來,打量著他,微微含笑道:
“我已經大概猜出來你的一些身世,你可要聽?”
怪老人又灌下了大口酒:“說吧!”
朱翠道:“第一,我猜出你姓單。”
怪老正自仰首,聽到這裡忽然停住,頓了一下,“咕嚕!”又灌了一大口。
“誰告訴你的?”
“沒有人告訴我!”朱翠得意地笑著:“把幾件事情連貫在一起。一想也就明白了。”
“不錯,嗯!算你猜對了。”
放下了酒盞,他舔了一下唇:“再來點怎麼樣?”
朱翠點點頭:“可以。”
一面說著,她又為他斟上了滿滿的一盞:“我知道你的酒量很好,可是酒能誤事,”朱翠盯著他道:“不要忘了,當年你這一雙腿是怎麼斷的。”
她記得方才青荷所說,一時脫口而出,不意這句話有如一根尖銳的鋼針,一下子扎進了對方心裡。
怪老人仰首喝了一半,忽地中途頓住了。他臉上一霎間帶出了極為忿憤的表情,突地一抖手,將手上青花瓷盞隔窗打了出去,“撲通!”落入水池之內。
“有理!不喝了。”
朱翠想不到他性情如此剛烈,倒頗為後悔有此一說。
怪老人臉上閃現出費解的神色,直直地注視著朱翠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朱翠神秘地一笑道:“你先靜一下,聽我說,看看我猜想得是否全對?”
“你說吧……”他顯已經迷惑了。
朱翠喃喃地道:“第二,我知道你出身金烏門,算起來你應該是當今金烏門的第二代掌門宗師。”
怪老人“嗯”了一聲,緩緩仰起頭來。
“嗯嗯……金烏門……第二代掌門……宗師……”
“你可想起來了?”朱翠提醒他道:“現在金烏門的掌門人白鶴高立,其實只是你的師弟,對不對?”
怪老人緩緩點了一下頭,臉上表情撲朔迷離。
朱翠道:“外面傳說,‘白鶴’高立圖財害命,暗中殺害了你,卻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會活著。”
怪老人臉上忽然現出了幾許陰森:“小姑娘,你果然知道得不少,怪不得桑老婆子要殺你。”
朱翠道:“那只是她的愚昧,其實我、她,連你在內,應該同仇敵愾,我們的遭遇其實大同小異。”
怪老人微微點頭道:“你的眼睛已經告訴了我,你說的是真話,說下去,我喜歡聽你說話,你的聲音尤其悅耳好聽。”
“謝謝你!”朱翠一笑道:“也許你還不認識我。”
“你是公主?”怪老人那雙眸子在她身上轉著:“為什麼他們要稱呼你是公主?”
“因為……”朱翠平靜地看著他道:“我不幸出生在一個被稱為‘王族’的家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