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
任三陽一面翻,一面大罵道:“王八羔子,果然被人動過了。”
一面說他拿起了一個皮銀袋,上下抖了一下道:“哼,你看給翻得亂七八糟,倒要看看裡面的錢丟了沒有?”
海無顏道:“他是不會要你錢的!”
說著,他即繫上了自己的行囊。
任三陽道:“你丟了什麼沒有?”
海無顏搖搖頭道:“什麼都沒丟。”
任三陽也檢查過了他的錢包道:“錢一點也沒有少!奇怪,這傢伙是打著什麼主意?”
海無顏冷冷一笑,心裡有數。
“這個人又會是誰呢?”任三陽道:“這可真是怪事?難道是扎克汗巴派來的人?”
“這個可能不大!”
“那會是誰?”
海無顏微笑了一下道:“你可覺得剛才在比武時,那個幹老頭兒走得有點太快了麼?”
“啊!”任三陽恍然悟道:“會是他麼?”
“錯不了,就是他,”海無顏道:“由他剛才跟宮一刀動手的招式上判來,我更可斷定他就是‘紅羊門’當今唯一漏網的那個婁全真!”
任三陽道:“這個老小子可真透著玄,他老盯著鵝們幹什麼?”
海無顏道:“其實他早就發現了我們,剛才在場子裡他有意離開,其實根本就沒有遠去,依我的判斷,宮一刀住處才是他主要去的地方,我們這裡不過是順便看看而已!”
“好個老小子!”任三陽罵了一聲道:“他到底想在鵝們身上找到什麼?”
“當然是那張寶圖了!”海無顏道:“他是在作夢,哼!這麼看起來,西藏寶藏這件事,確是已滿城風雨,鬧得外界盡知了!”
任三陽說道:“現在鵝們到底該怎麼辦?”
海無顏道:“使我想不透的是宮一刀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和白鶴高立會合,莫非這當中有什麼虛玄不成?”
任三陽怔怔說道:“以你個人的看法呢?”
海無顏冷笑道:“不樂島凡行一事,無不精打細算,而且他們行蹤一向是神出鬼沒,掩蔽猶怕不及,宮一刀今日的動作不免令人生疑!”
任三陽點頭道:“這其中還會有什麼虛詐麼?”
海無顏道:“以我的判斷,白鶴高立所以要他師弟出面拉攏烏蘇,這其中是有深意的。”
微微頓了一下,他再接下去說道:“第一,可以增強實力,來牽制布達拉宮方面,第二,這其中難免有聲東擊西的詭計。”
任三陽“噢”了一聲:“這麼說,白鶴高立他的人已到藏寶的地方去了?”
“只怕是這樣!”
海無顏腦子裡不禁想到了昔日邵一子所說之言,白鶴高立雖然殺死了邵一子,由他身上搶得了那張寶圖,但是那上面專屬富庭王族的深奧藏文,卻是極不易譯解得開的,所以高立如不能找到一個像已死的“左瞎子”那類人物,他得到寶藏的企圖只是妄想。然而自己雖然有了邵一子所賜的全部譯文,卻又苦無那張寶圖的地形指引,亦是難達目的。如今第一要務,當是如何設法由白鶴高立手中得回那張寶圖,這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這麼想起來,白鶴高立刻下的行蹤,就更令人費解了。
※※※
冷月如霜。
布達拉宮這所巨大的建築物,在夜的掩飾之下,顯得更神秘了。月色的映照之下,一片片的琉璃瓦,像是星星一樣地閃燦著寒光,那些圍繞在宮宇四周生長的巨松,微微地搖曳著,不時發出一陣陣和諧松濤聲。如果你再仔細地聆聽下去,當會發覺到隱藏在這陣松濤聲之後還有另一種聲音,喇嘛們低沉的誦經聲音。
“西達雲寺”,布達拉宮所屬的一所別院,有十六位年老的喇嘛住在這裡。對於整個的布達拉宮來說,這裡是最冷清的一處住所了。自從前王圓寂之後,十五王登基,到如今的大權旁落;這一連串的驚天動地事故,都似乎與“西達雲寺”毫不相干,這裡所居住的十六個老喇嘛,早已為人們所淡忘了。
這麼說,並不意會著這裡所居住的十六個人全是無用的廢物,也許今天他們真已是廢物,但提起當年,嘿嘿,想當年十二王在位時,這十六個人可俱是當時宮內炙手可熱的人物。
也許正因為他們那個時候的權力太過大了,才促成了一旦失勢之後今日的過於渺小。
此一時也,彼一時也,十六個老喇嘛倒也很能明白其中盛衰的道理,逆來順受,多少年了,倒也相安無事地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