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才住,即見對方少女微笑有聲道:“巧得很,我正是要去‘七星橋’,到了三里坪,也就距離不遠了。”
常孟一怔,還未及說話。
黑衣少女已向朱翠道:“我的馬前面蹄子釘鐵壞了,天晚了一時又找不到釘馬掌的人,可是我又有要緊事,要去七星橋一趟,這位妹子要是方便的話,可否讓我搭一程便車?”
常孟忙道:“這不行!因為……”
朱翠插口道:“這也沒什麼不好!既然是順路,多一個人又有什麼關係。”
黑衣少女含笑道:“那就多謝了。”
朱翠看了常孟一眼,微笑道:“我正愁路上發悶沒有人說話,難得來了個伴兒,”隨即轉向對方黑衣少女道:“這位姐姐請上車吧。”
黑衣少女點點頭道了聲謝,透過面前輕紗向常孟瞄了一眼,隨即攀上了馬車,進入車廂之內。
常孟一愕道:“這……”上前一步道:“姑娘如是有急事要去七星橋,我的馬借給你就是……”
黑衣少女這時身子已坐下來,聆聽之下,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道:“這位妹子已答應了我,足下又何必多此一舉,再說我又不認識你,借了你的馬卻又怎麼還你?還是搭一程便車方便得多。”
常孟面色一沉,正要說話,卻礙不住朱翠一臉笑靨地道:“常兄你騎你的馬好了,我上車了。”一面說已登上車座,與那位黑衣少女並肩落座,隨手關上了車門。站立在車外的常孟一時卻愣住了。
朱翠隔著車窗向常孟道:“怎麼,常兄莫非認為有什麼不妥麼?”
常孟一笑,道:“哪裡,我只是怕公……”
朱翠手指按唇,示意他不可吐出“公主”二字,常孟會意,立刻把下面那個字吞住不發,乾笑了兩聲,才又接道:“……既然……這樣,我們走吧。”說罷抱抱拳,向著坐在車轅上的灰衣漢子揮手道:“小心駕車,我們走吧。”
灰衣漢子應了一聲,帶動逼繩,前行了數丈遠近,常孟已策馬來到車外。
朱翠因礙於他在眼前說話多有不便,一笑道:“常兄你前面走吧。”
常孟閃燦的一雙眸子,向二女打量了幾眼,道了聲遵命,隨即抖動綴繩,一徑地直馳奔前而去。
朱翠這才似鬆了口氣,轉向身邊的黑衣少女道:“剛才在茶樓幸遇,只是礙於人多,不便上前見禮,想不到這麼巧,竟然又在這裡遇見了。”
黑衣少女雙手前分,把遮攔在臉前的一襲面紗左右分開來,現出了甚是清秀的臉。聽了朱翠的話,她微微一笑,露出了甚是白潔的一口牙齒,卻把一雙澄波眸子,只管留神地盯向朱翠臉上,看了一陣子才又把眼睛移向窗外,卻是沒有說什麼。
朱翠由於先時對她存了好奇,不免也仔細地打量了她幾眼,越覺得對方貌相清麗奇致,望之令人作“出塵”之思,自是不落凡俗!當下心裡不禁暗暗納罕,想不通對方這個姑娘到底是什麼身分。
“還沒請教這位姐姐貴姓大名?”
“我?”黑衣少女移過眸子來,微微含笑道:“我正想問你,你卻倒先問起我來了。”
朱翠一笑道:“我姓朱。”
黑衣少女點點頭道:“我猜對了。”
朱翠道:“你猜對了什麼?”
黑衣少女一雙澄波眸子,在她臉上轉了一轉,十分平靜地道:“你叫朱翠,就是江湖上傳名已久,卻很少出現的那個‘無憂公主’,是不是?”
朱翠一驚,卻鎮定著,冷笑道:“你怎麼會知道?”
黑衣少女微微一頓,再接下去道:“你父親鄱陽王蒙冤在獄,生死未明。”
朱翠臉色微微冷了下來。
黑衣少女接著說下去:“如今你母親與弟弟又被不樂島上的人搶去了,只剩下你孤身一人……所以說,你的處境實在是危機四伏。”話聲方歇,她立刻就感覺到一股凌人的無形氣招傳自朱翠身上,事實上這股勁道在甫一與黑衣少女接觸之際,已將對方黑衣少女緊緊罩定。
雙方距離是如此之近,一旦要動起手來,簡直想閃躲都是不易。
黑衣少女眉尖微微挑聳了一下,並不在意地道:“你生氣了?是因為我知道你這麼清楚?”
朱翠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以前並不認識,事實上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你姓什麼,你把我的底細查得這麼清楚,又是為什麼?”
黑衣少女淡淡地笑了笑,朱翠敏感地覺察到她美麗的眼睛周圍有幾縷淺淺皺紋,一個像她這般年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