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把這小子熊黃狗膽都給嚇出來了。”
一面說時,他遂以驚異的眸子打量向海無顏道:“兄弟,剛才你這一手還是真言,鵝算是真服了你了。”
對於這個年輕人,任三陽豈止是欽佩,簡直是匪夷所思,跟他在一起,就像是守著一座藏有無窮寶藏的礦山一樣,他的那些神奇的武功,就像是永遠發掘不盡的寶藏,在在都令任三陽自愧弗如。
其實他之所以跟從海無顏,決心棄邪歸正,甚至於眼前的這一次西藏之行,一半是出於報答海無顏的救命恩情,另一半卻是完全對海無顏的崇拜與好奇。對於傳說中,自己也曾一度醉心意圖染指的那批寶藏,如今他卻是壓根兒一點興趣也沒有了。
賊念一經消除,任三陽覺得心裡舒坦多了,對於身邊所發生的一切,也能保持一份自我的客觀,倒是決計要好好地跟著海無顏,作一番驚天動地的俠義舉動來彌補以往的虧陷。
三十七
天黑得很快,不過很短的時間裡,四下裡已籠罩起濛濛的夜色。
夾雜著細小沙粒的風,嗖嗖地吹過來,襲在臉上麻辣辣的,晚上的氣溫比白天更冷多了。
海無顏由冰冷的石凳上站起來道:“別等了,那個老狐狸是不會來的了!”
任三陽道:“你真的確定是那個幹老頭兒?”
海無顏一笑道:“那還錯得了?往後瞧吧,好戲在後頭呢!”
走出了亭子,各人上了馬。兩匹馬在寒風裡直打著噗嚕。
一邊帶著馬韁,任三陽長長地深呼吸著,嘴裡罵道:“孃的,這可真不是不人住的地方,不知是怎麼回事,鵝老像是覺著悶得慌,想是鵝老了,身子骨到底是不行了。”
海無顏道:“這裡空氣稀薄,比不得中原內陸,過兩天你習慣一些就好了!”
任三陽道:“老弟,鵝可是不知道你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反正你不說鵝也不問,只是跟著你走就是了。不過,兄弟,事情好像有點麻煩,剛才那個黃喇嘛的話你當然是聽見了,看來志在得寶、心不死的人多啦!”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海無顏若無其事地笑著:“這是一場前所未見的奪寶大戰!”
“你,不樂幫的人,青砂堡的瀾滄居士夫婦,再加上紅羊門的婁全真,布達拉宮的那個老喇嘛……哈……這麼多人……”
任三陽一面說一面咧嘴笑著:“這場戲可真是熱鬧極了,鵝這一趟可真是來著了,哈,可真來著了!”
海無顏臉上不著表情,只是策馬前行,他的馬很快,已經超出了任三陽很多。
“喂,兄弟,你倒是慢著點呀,你怎麼不說話呀!”
一面說,任三陽由後面快馬追上來。
就在此時,“哧!”一股尖風,直向任三陽後腦上快襲了過來。
“唷!”任三陽嘴裡驚呼了一聲,倏地在馬上一個疾轉,就勢右手輕起向外側方一個快操,“噗!”一聲,抓在了手裡,人手鬆軟,像是一個繩球般的東西。
繩球后面更像是連著一條長索,任三陽來不及招呼前邊的海無顏,心裡一狠,忖著:我摔死你個東西。手裡一用勁,猛地往回一帶,決計要把對方這個飛索套人的小子給拉出來。
哪裡知道,暗中這個人手勁兒可比他更強,簡直大多了,任三陽這一帶之力,非但沒有把對方給拉出來,緊接著透過這個繩索的強大力道,足足把他身子由馬背上拖了下來。
任三陽一驚之下,順著繩索的勢子,陡地拔身直起,俟到他身子縱起半空的當兒,才發覺到這根繩索敢情發自樹上。換言之,這個人必然也是藏在那裡了。
這一念之興,乃使得任三陽決計要給暗中這個人一點厲害,身形弓縮之間,已如同箭頭一般地竄了起來,順著那個繩索來處,倏地撲了過去。
“哈!”這人一聲怪笑,倏地掄出了一隻手,直向任三陽身上劈了過去。
湊巧任三陽怒在頭上,也是雙手齊出,朝著暗中這個人身上出擊去,如此一來,雙方的掌勢便迎在了一處。
黑暗裡,任三陽自然難以看清楚暗中這個人是一個什麼長相,彷彿是削瘦的身材,一身穿著十分鮮豔。
雙方掌力就在這碰上了。
任三陽滿以為憑著自己猛衝而來的勢子,再加上是雙手運掌,對方萬難敵擋,可是這個想法竟然又大錯特錯。雙方交接之下,任三陽只覺得一股絕大力道迎面擊來,力道之大,使得他身子簡直無能欺進,登時在空中一個倒仰,直直地向著地面上摔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