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所燃燒的短披摘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一霎間,兩股勁風,一左一右,同時向著無憂公主兩側襲到。
火光照射裡,來犯者二人,各人都戴著一個娃娃似的面具,兩口雪亮薄刃的鋸齒長刀夾著尖銳的刀風直向無憂公主兩肋劈到。
然而,當他們所面臨的敵人,是江湖中只聽傳聞而絕少一見的無憂公主時,似乎這番伎倆便屬多餘之事。
黑夜裡,眼看著無憂公主身上那領起火的披風,火龍似的一個盤旋,“噹啷啷”一連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兩口鋸齒長刀,已被雙雙掄向當空。
無憂公主緊接著側身振腕,手上短披火勢已熄,卻被她權作兵刃,一片尖銳聲掃過,右面那個敵人慘叫了一聲,喉管已被割開了寸許長短的一道口子,怒血狂噴裡,身子已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左面敵人目睹及此,早已嚇了個魂飛魄散,一聲呼叫,擰身向外縱出。
隱約裡,像是傳來尖銳的呼哨聲。
這人身子方才落下,無憂公主快速的身勢如影隨形地已經附了上來。
這人原本亦非弱者,只是無憂公主這個敵人武功太過高,上來就挫了銳氣。這一霎,他由無憂公主隨身的風力,已判斷出敵人緊追身後,當下猛地一個快速旋身,吐氣開聲,雙掌齊出,用“雙撞掌”式,直向無憂公主胸前猛擊了過去。
無憂公主輕哼一聲,身形翩然的一個側翻,右手已輕巧地遞了出去。
動手過招,主要在於出手的時間與動作是否能配合到好處。這件事說來容易,其實可並不簡單。
眼前這位公主,的確是箇中高手,一次出手,都能恰到好處地把握住一霎良機。
“娃娃臉”漢子,雙掌上用的是全身之力,奈何才撤出一半,即為無憂公主纖纖細手捉住了右手的脈門。
“娃娃臉”用的是實力,無憂公主用的是巧力。
“側身”、“抖腕”,看來宛若一式,無憂公主施展時顯然是那麼從容輕鬆。
“娃娃臉”發出了一聲吼叫,整個身子空中飛人般地已被擲了出去。“碰”的一聲,撞在了山壁上,當場濺血而死。
無憂公主以快速手法一連傷斃了三人,看來兀自餘怒未息。
她預忖著這片山陌岸邊,一定還埋伏著對方的人,只是擔心著坐舟的走失,不得不從速趕回,遂即施展身法,循著岸邊一徑快速趕下去。
所幸,這條沿江岸道並不十分難走,河道雖然狹窄,但江面上並沒有別的船,追下去一程,已看見自己乘坐的大船在望,就在她顧盼前望之際,一艘快舟已悄悄涉水,自相反方向遁去。
無憂公主忽然發覺,正待追蹤上前,可是一個念頭閃過腦海,不禁使得她為之一怔,驚出了一身冷汗,當下再也顧不得追趕敵船,一徑施展輕功,倏起倏落自岸邊追隨著自己那艘大船快速趕下去。
以她身法之快,自是不消一刻已追到近前,施展出“凌波虛渡”的極上輕功,趕到了大船,人不知鬼不覺地躡入了大艙。就在她腳尖方一踏入大艙的一霎,已被跟前所見嚇得呆住了。
原來這間嚴禁外人出入的大艙裡,這時竟然多了兩個持劍的紅衣武士。
只憑背影一眼所見,即可認出來,來人正是隸屬皇族的“內廠”武士。
無憂公主最最擔心的事情畢竟發生了,剛才只顧著追傷敵人,卻沒有想到竟然中了敵人的“誘敵”之計,眼前一家老小,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這個陡然興起的念頭,只把她嚇出了一身冷汗,以至猝然發覺到兩名持劍武士的背影,徒然驚惶而不知所措。
站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使她緩過了念頭。
奇怪的是,那兩個大內武士,竟然也同她一般模樣,站著不曾移動,二人雖然手裡都拿著劍.也曾作出了跨步前進的姿態,妙在那隻抬起的腳,卻只是停止在半空中,始終不見放下。
平靜之後的無憂公主,立刻警覺到了事情的蹊蹺。
再定了一下神,她確定面前的兩個人敢情已不能移動,如非是存心做作,那麼就只有一個結論:被人點了穴道。
後一個念頭一經興起,更不禁使她由心底打了一個冷顫,當下身軀微閃,已到了二人身側。
兩名武士敢情真的被人點了穴道:死穴。
同一個顯明的現象,眼睛睜得極大,臉色微微發黑,更特殊的是那雙睜得又圓又大的眼睛,卻是其紅如血,顯然已積有過多的血。
無憂公主內心的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