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地旋出丈許以外,落在了戰舟左邊船道。他鼻子裡厲哼一聲,怒視著史銀周道:“史老兒,好,你等著瞧吧!”
史銀周滿以為在自己暗器之下,對方不死必受重創,卻想不到依然是讓他從容逃脫,心裡一驚,正待騰身攻進,卻有人較他快了一步。
黑暗中傳過來一聲女子清叱,緊接著一條俊俏的纖細人影霍地自大船後側方拔起來,夜鳥騰空般在當空略舒二臂,遂即以飛鷹搏兔之勢,直向著“短命無常”褚傑立身處直撲了過來。
“短命無常”褚傑先是一驚,卻又一聲怪笑道:“好!”
“叮噹!”一聲脆響,雙方兵刃猝然接觸,褚傑是一對精鋼匕首,來人姑娘卻是一根打製得十分精巧的“鳩形短杖”。
由於這個姑娘的凌厲撲身之勢,褚傑不得不向後疾退數步,只覺得右腿胯處一陣發酸,這才想到敢情方才被史銀周暗器傷了不輕。
不容他多作深思,那姑娘,已經再次地欺身過來,手上銀色的“鳩形短杖”再一次當頭揮落下來。
同時,另一側的史銀周也由另一個方向猛然襲了過來,史銀周決計不打算讓這個褚傑活著離開,身子一來到,雙掌乍然向下一沉,用“雙撞掌”直擊褚傑後背。
“短命無常”褚傑驚惶裡,雙手同時撩出,姿態是一上一下,上面的匕首迎向對方少女的“鳩形短杖”,下面的一把,卻反迎著史銀周面門上扎點過去。
“當”的一聲,順著褚傑的匕首過處,當空爆散出一片火星,褚傑架是架住了,震得他手腕子發麻。
那個姑娘,得勢不讓人,“鳩形短杖”猝然向下一壓,翩翩然已轉向褚傑側方,左手猝然遞出,駢二指向著後者肩頭就點。
史銀周雖是赤手空拳,但是一經進身逼近了敵人,便能發揮出十分威力,況乎還有那個姑娘助陣,情勢更將不同,再者褚傑顯然已為暗器所傷,情勢越發地對他不利。
果然,在史銀周與那個姑娘聯手攻擊之下,褚傑頓時大現不支。
霍地,褚傑躍出戰圈之外。
就在他奮力急躍的一霎,卻著了史銀周凌厲的一式“披掛掌”,順著後者箕開的五指下拉力道,褚傑左肩頭一陣麻辣刺痛,連帶著半個身子俱都為之發麻。
經此一戰,這位慣以稱狠恃強的大內高手,一時亦不禁為之膽戰心寒,鼻裡哼了一聲,連話也來不及再作交待,當下雙足用力一頓,直向江心躍去。
“嘩啦”一聲大響,水花四濺中,已然掩沒了他墜落的身軀。
後來現身的那個姑娘,在褚傑縱水下落的一霎,一連發出了兩口飛刀,卻都失之過慢,雙雙落空人水。望著怒濤波湧的水面,那個姑娘連連跺腳嘆息,一副失望的樣子。
史銀周以最快的速度,一連擊開了兩扇艙窗,摸著黑,在這艘看似戰舟的船艙裡轉了一轉。
那個姑娘跟進戒備道:“還有別人沒有?”
史銀周搖搖頭沒有說話,看了面前的姑娘一眼。
面前姑娘瘦高的身材,細細的腰肢,兩根漆黑的髮辮盤結在頭上,雖然時當黑夜,亦能顯示出她的機靈透剔,正是日間在艙門處與史銀周答話的那個姑娘。
“我本來早該出來,是小姐要我照顧著夫人和小少爺,”她忿忿地道:“要不然,這個傢伙,無論如何,也別打算能跑掉。”
史銀週一驚道:“你是說翠公主她不在艙裡?”
細腰姑娘輕輕嗯了一聲,一雙長長的眼睛向四周瞟了一眼,道:“來,史大叔,咱們回去說話。”
二人雙雙縱過來船。
史銀周走向持篙發呆的金氏父子三人,正待說些什麼,卻見以白頭老金率先的三個人,忽地扔下手中篙,一齊向著史氏跪倒在地。
史銀週一怔道:“咦,你們這是幹什麼?”
老金一面叫頭道:“老大人,……請多……請多包涵,小人們早先是不知道大人你們的身……身分……多有冒犯,罪該萬死……罪該萬死,還請大人多多原諒才好!”
史銀周皺了一下眉,看了一旁那個盤辮子細腰姑娘一眼,冷冷哼了一聲,向著老金等三人道:“你們敢情都聽見了?”
老金喃喃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史銀週一聲嘆息道:“這又與你們有什麼關係,起來吧。”
三人一齊應了一聲,又磕了個頭,才站了起來。
史銀周目注著老金道:“船老大,既然你們已知道了一個大概,我也就不再瞞你,方才的情形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