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當然是你心愛的女人,難道你要懷疑皇祖母的話嗎?”
星暗搖頭:“當然不是,我只是不明白。皇后快死了,我為什麼那麼難過。”他輕描淡寫,只有他自己知道,萱月昏睡的這些天,他幾乎都沒吃過東西!
“嫣然是個衝動的孩子,不過她也不壞,只是心地太直了,太愛你了。皇祖母也是女人,我明白她的心意,皇后已經是個不能活 的人了,你這麼對她,冷落了嫣然,嫣然難免心中難過。你以前那麼愛她,她又為你付出了那麼多,心有不甘,也是難免的。”
“是嗎?”
太皇太后點頭。
“皇后快死了,你難免心中內疚,覺得這是你的責任,你是個好心的孩子,表面上不冷不熱,心卻比誰都軟。”
星暗不說話了,他覺得太皇太后說的好像是那麼回事,卻又有點不對。
但是,他現在已經越來越肯定,他以前真的愛過萱月,而對柳嫣然的愛,或許是因為萱月在婚禮上的出走,才給了一個感情的空白給星暗吧。
這麼想著,星暗釋懷了不少,心中卻依然牽掛著萱月。
“皇祖母,大臣都建議要廢了皇后。”
“哀家知道。”太皇太后明白星暗是在詢問自己的意見,就說:“你自己做決定吧,嫣然那孩子為你付出那麼多,受了不少苦,你可不要虧待她。”
這話,分明是支援柳嫣然當皇后的。
萱月活著的時候,她要利用萱月牽制星暗,但是現在萱月已經等於死了,她要放棄那顆棋子。
“朕明白了!”星暗離開了坤寧宮。
他的身影走了很遠很遠,太皇太后的寢宮裡,走出來一個英俊倜儻的年輕男人。
這個男人,正是那天在樹林深處為萱月吃藥,送她回青華宮的男人。
“他好像很難過。”年輕男人淡淡的說著。
“是啊!”太皇太后一點都不驚訝年輕男人的出現,聲音還頗為惋惜,不管怎麼說,星暗畢竟是她的孫子。
“我們的交易,似乎馬上就要結束了。”年輕男人沉默了一會,又說道。
“希望你答應過我的話,我要重離登基!”太皇太后說。
“我答應你的話,自然不會忘記。”
又是一陣沉默,太皇太后忽然說:“你給那個妖女吃了什麼藥?”
“這好像跟你無關。”年輕男子說話一點都不客氣。太皇太后,竟然也沒有生氣。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醒?”年輕男子一愣,笑道:“太皇太后老糊塗了,太醫和巫醫不是說了麼?皇后已經死了,怎麼可能會醒過來呢?”
他說罷,腳尖一點,人就消失在了窗外。
他徑直飛到青華宮,落在萱月寢宮的床前。
他棕色的眸子深情款款的看著床榻上的萱月,嘆了口氣。
“少主!”他的身後,出現一個身材高大,臉色有疤的中年男人。
“我真不明白,她應該死了才對,為什麼到現在還撐著最後一口氣?按照常理,不應該是這樣才對!”年輕男子的聲音透著奇怪。
“少主給夜姑娘把過脈了嗎?”
“光看她的氣色,便能夠分辨。”年輕男子淡淡的說道。
“唉!”年輕男子嘆息一聲,喃喃自語:“或許我的安排……錯了。”
“少主,您的功力又精進了。”身後的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道:“那只是因為少主沒料到,星暗又喚起了夜姑娘活下去的慾望吧!”
“吱呀!”房門被推開,香蓮走了進來,房間裡卻空空如也,只是颳了一陣風而已。
“奇怪,怎麼會吹風呢?窗戶都開了!”香蓮放下手中的盤子,走過去將窗戶關好,又回來,細心的用紗布沾了水在萱月的唇邊。
夜晚,承乾殿。
“小章子,換茶!”星暗看著奏摺,對外面叫了一聲,這些天,臣子們全部都是上奏要廢除萱月,重新立後。還有些奏摺則是說,突黎族的王子已經到了城外的休息的驛站,不日就要進攻面聖。
門開了,換茶的人走了進來。
香香的桂花茶,被一雙纖白的手呈了上來。
“放著吧!”星暗抬頭一看,卻見面前正是嬌滴滴的柳嫣然,她做了太監的裝扮,白皙的臉頰被深灰色的太監服襯托的更加嬌嫩。
“皇上,今天是臣妾衝動了,您就別生氣了,好不好?”柳嫣然可憐巴巴的看著星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