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侍衛出現的,他總是晚上來教我。我看著師傅總是忽地一下飛進來,又忽地一下飛了出去,我就暗暗發誓,無論練功有多苦,我一定要學好,等我的本事像師傅一樣,我就可以帶著母親離開這個皇宮,到外面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師傅,你為什麼現在才出現?”我問慕容思歸。
“其實師傅一直在公主身邊,你很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只是你不記得了。一年多前師傅聽人說公主的病有人能夠治好,於是出門尋訪那人,沒想到這段時間她又發病,苦了你和翠姑了!”慕容思歸說道。
本以為一切在慢慢好轉,孃親也快一年沒發過病了。沒想到世事無常,人算不如天算,有一天,離祥和宮不遠處的清鸞宮傳來一聲絲竹之聲。母親問:“那邊不是沒人住麼,怎麼會有動靜?”
“回娘娘話,是皇上新納妃子,今兒辦喜事。”宮女回道。
“辦喜事?”母親沉默了。翠姨瞪了那多嘴的宮女一眼,讓她退下。
“翠娥,我沒事,你不用費勁心思瞞著我,這事遲早會知道,皇上納妃,年年都有,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母親嘆了口氣。
“公主,您能想得開就好,那位是皇上啊,為著小主子,您也要放開些心胸!”翠姨勸道。
“我知道,可是這病,也由不得我啊!如果我有個什麼差池,還希望你和慕容能好好助我兒,讓他長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皇上不缺兒子,最好能帶他遠離這皇宮,忘了這個地方。”
我在旁邊聽得有些明白,又有些糊塗,我上前拉住母親的手:“孃親,然兒要永遠和孃親在一起。”
她蹲下來摸著我的頭,慈愛地笑著,眼睛彎成了兩瓣月牙兒。我很驕傲,放眼宮中,沒有誰能比得過我的母親,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好,孃親永遠和然兒在一起!”
承諾是最不可靠的,母親對我說這話的當晚就一病不起,陷入了昏迷。當她再次醒來時,她又陷入了瘋狂狀態。我端藥給她喝的時候,她撲過來掐住我的脖子,惡狠狠地叫道:“你想下藥害死我和我的孩子,你這個魔鬼,我要殺了你。”
翠姨在一旁,饒是她有武功,竟也對付不了發狂的母親,她的手勁是那樣地大,上前來的一干宮女太監都被她打翻在地。我的臉憋成了醬紫色,被她掐得快要斷氣。如果師傅在就好了,他知道怎麼對付,翠姨怕動手傷了母親,不動手的話又怕母親傷了我,急得不知如何才好。正在這時,我的父皇跨進了屋門,一掌擘向母親的後腦,她放開了我,軟軟地倒在了床上。
他緊張地看著我,大聲吩咐著宮女太監拿藥過來。
“然兒,你怎麼樣?”他輕輕撫摸著我脖子上的一圈青痕,眸中關切之色盡現。
我卡了半天,喝下了溫熱的湯藥,終於說出話來。“你這個壞人,你幹嘛打我孃親!”我哭著用勁全身力氣拍打著他。
翠姨趕緊將我拉住,按跪在一旁說道:“皇上恕罪,小主子年紀還小,不明事理,若是有什麼不當,就罰奴婢吧!”
我的父皇眼中掠過一絲狼狽,說道:“罷了,這孩子許久未見朕,恐怕是不記得朕了。”
我倔強地瞪著他,不肯聽翠姨的話低下頭去。他說得輕巧,其實不是我不記得他,是他不記得我,不記得他還有個涼妃,還有個兒子叫束瀟然!
“皇上,麗妃娘娘讓奴才傳句話,若是此間事了,請皇上過去歇息!”清鸞宮的張公公低著頭走進來,飛快地瞟了我一眼,對父皇說道。
“你讓麗妃先歇著吧,涼妃病了,朕在這兒守著她,不過去了。”他說道。
母親被父皇點了穴,安置在床上躺著,她的眼睛緊閉著,眼角還掛著一顆淚珠,在父皇看向她時,緩緩地順著臉頰滑落。
“她這病,我記得不是好了麼,怎麼又犯上了?”父皇將手放在母親臉上,為她揩去了那滴淚,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問道。
“皇上是知道的,自打生下小主子後,娘娘就落下了個病根兒,時好時壞,本來前段日子是好了,但是太醫說,受不得刺激,今日不曾想又犯了!”翠姨低聲回道。
父皇沉吟了一下,招手叫我過去。我沒動,翠姨暗地裡掐了我一下,將我推到他跟前。
“然兒,疼嗎?”他問我。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不解地望著我,我感覺到他似乎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這樣的狀況是不是經常發生?”他冷冷地問道,不怒自威。
翠姨不敢隱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