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的領頭者一身宮廷華。服,他取了一枚鎏金黃銅望遠鏡向遠處眺望,臉上一片狐疑神色。
“奇怪……”
“怎麼了?”
“好像不是夷禾國的船呀,也不是咱們那艘玄鳥。”
“你有沒有看錯啊,怎麼會不是呢,。照理說應該是這兩日到的。”
“喏,不信你看,是白色的船……”
“不是吧?!你可看清楚了!白色的船不是蘭漻國的麼?!”
蘭漻國宮廷船一向是純白色。綴以蒼青色螺旋狀花紋,造型優雅精緻,行駛於海面上猶如銀葉一片,十分奪目,極容易辨認。
纖柔美麗的女子站立於藤蔓一樣彎轉的白色欄。杆邊上,琥珀色衣裙迎風而舞,櫻紅色的瑪瑙項鍊與耳墜在她的頸項耳際邊反射著旖旎的光彩,一隻手扶著欄杆,另一隻手輕握腰間佩劍,纖細的手腕處lou出碧綠玉鈴鐺,酒黃琥珀玉,萬年彩晶石……這些美麗的石頭串在一起,相互映襯著彼此的妖嬈。她正是鬼女其一,芊眠。
“堂主,陛下有請。”白虎堂弟子俯首弓腰道。
芊眠一直注視著炎決島的方向,這時才回過頭來,。淡淡瞟向那來報的弟子,說道:“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那弟子作勢要離去,芊眠又將他喚住,“等等。”
“堂主有何事?”
“靜女呢?陛下可有請她?”
“請了,只是我們海行已久,麒麟獸有些焦躁,數日。沒有進食,朱雀堂堂主便去底艙看顧了,屬下這就去底艙催她。”
芊眠微微點頭,。而後提聲對甲板上駐守計程車兵道:“督促兩側護衛隊提高警惕,不可讓希國船隊kao近主船,也不可與希國禮儀佇列發生衝突。”
“——是!!!”
那禮儀大隊怎樣也沒想到,盼來盼去,夷禾國的船沒到,蘭漻國的竟然到了!——港口處負責禮花響炮的花船也頓時亂了陣腳,不知是拒是迎。若拒,對方乃蘭漻國宮廷御船,上面定是王侯之人,得罪了便等同於向蘭漻國開戰,若迎,那麼迎接夷禾國皇帝的所有禮儀事宜全部都要重新安排準備,比如這原本準備的禮仗,為表示兩國交好,禮仗上雕刻的全是夷禾國的國紋,用來迎接蘭漻國豈不荒謬?!那些禮炮也全是提前數十日準備的,此時若是點燃,夷禾國皇帝來了可如何安排?!
幾位司儀亂作一團,眼看著那巨大的白色樓船距離港口越來越近,終於下令燃放部分花炮,禮仗全撤,一人速速回宮向皇帝稟報此事,餘下的人全部盡力迎接這不期而遇的貴賓。
希國皇帝,楚笉,他怎樣也沒想到,蘭漻國的皇帝北宮弘文會忽然來訪希國。
他分明是衝著鬼女而來——
可是,鬼女的訊息早已傳得沸沸揚揚,那北宮弘文怎麼可能不經查實就冒然來訪呢?沒有使者通報,也沒有修書來告,就這樣給了楚筠一個措手不及!
議事閣內大臣們議論紛紛,彼此交換意見,皇帝楚筠一臉肅然,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楚筠確實有些怕了。他的直覺告訴他,蘭漻國這次恐怕是來者不善啊……
夷禾國的皇帝,皇甫煜。
蘭漻國的皇帝,北宮弘文。
這兩個人,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國力也均在希國之上。
皇甫煜有著雪之黑獅的稱號,他的軍隊在離海上所向披靡,征戰四方從未有過敗績,連領土遼闊的希國也淪為了夷禾國的奴國。
如果皇甫煜象徵著黑暗,那麼北宮弘文絕對是代表光明,蘭漻國在他的治理之下日漸昌盛,軍力不斷增長,這些年隨著佑靈教的盛行,他不斷吸納各國賢士,聲名遠播,民心歸一。
作為成功的君主,這兩人不斷被人拿來比較,很明顯,夷禾國稱霸已久,實力不用多說,蘭漻國一直排列在夷禾之後,這些年卻有著趕超的嫌疑,兩國之間早已互存敵意——
楚筠以為,這一次,那北宮老頭兒分明是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看來就快兵戎相見了,希國究竟是繼續給夷禾國當奴才,還是換個主子呢?
他正躊躇著,瞥眼看向蘇寒,臣子之中蘇寒始終一臉淡然。
“蘇寒,這次蘭漻北宮族出使我國,你有何見解?”楚筠問他。
蘇寒剛從牢獄中出來不久,面容上掛著還未褪去的淺淺病容,蒼白的膚色卻顯得他愈發拖俗。“微臣以為,應當儘快出迎,不能失禮於人前,貽笑大方。”
臣子之中有人開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