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李彥天資最佳,所以他從小便被家族著力培養,這也說明了為什麼李彥能夠在十三歲的時候以萬騎侯的身份上陣殺敵,十六歲高居侍郎之職,李道瑋在這三個孫兒裡面最疼愛的便是長孫李彥,偏偏李彥性格乖僻,不論當武官還是文官,他總會冒犯到皇帝陛下,就算李家在皇族裡地位再盛,也頂不住他這般挑怒皇顏。
太尉大人已經年邁,大將軍也年近五十,李氏一族在希國顯赫的地位就因為李彥的離開,而傾斜了大半邊。
兵權,遲早是要交出來的。
當所有人期盼他回來時,卻傳來他孌童的流言。李彥非常努力的配合這流言,他不但親自來炎決島向元進寶求下親事,甚至攜帶元寶寶一同去將軍府拜望父母。
如此一來。流言便成了真事。
“他竟然不惜做到這種地步。”希國皇帝楚笉地臉色十分難看。
他面前站著一名體型瘦小地女子。穿著灰黑色地緊身衣。冷凝橫眉丹鳳眼。面容生得清麗。御駕之前。她地腰際卻攜有雙刀。可見在皇帝面前也是位人物。
“屬下原也以為那李彥只是逢場作戲。不過屬下喬裝扮作水手。見他與他地乾女兒確實關係非同尋常。到炎決島後。便喜新厭舊起來。對那元寶寶窮追不捨。”女子回道。
楚笉地眉頭一直未能展開。他抬起頭深深看了面前地女子一眼。說道:“他聰明一世。怎麼會在這時糊塗?不是你親口告訴我。我絕不會相信。”
女子忽然詭異一笑。說道:“說來可笑。他乾女兒上岸後就與那元寶寶爭風吃醋。甚至不惜鬧到離家出走。李彥為此不眠不休地找了一夜。還動用了吏部地官兵。”
“將軍府和太尉府那邊有什麼動靜沒?”
“自然是勃然大怒,李彥把元寶寶帶入家門,將軍夫人雖然沒說什麼,可是將軍大人卻是被氣個半死,太尉聽說這事之後,心絞痛也發作了,早上太尉府的人還進宮裡來,請了御醫前去診治。”
楚笉長吁一口氣,說道:“如此看來,此事應該不會有假了……”
女子躬身問道:“陛下準備怎麼做?”
楚笉微微眯起眼,說道:“我本想留他,他偏偏鬧出這樣的醜事,召他回朝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既然不為我用,就除去罷。”
“陛下,恕屬下直言,李彥恐怕是猜到陛下會作此打算,所以才會起了主意,跟元豐商行聯姻。”
“冗默,你怎麼看元豐商行?”楚笉挑眉看她。
“元豐商行的老闆元進寶是靠木材發家,兩年前在炎決霧華村興建起了元豐船廠,不管是裝置器械還是造船技藝,都要比一如風新,資金上絕不亞於一如風。加上元進寶祖上三代都與官宦無緣,所以他比李彥要更容易操控,是一個不錯的扶持物件。”被稱作冗默的女子侃侃而談,對於炎決島上的事情,她總能調查得滴水不漏。
楚笉聽了冗默的話,陷入沉思。
“陛下,是否覺得可惜?”冗默試探著問道。
“嗯,當年他多次冒犯朕,朕也一而再的忍讓他,因為他確實是個奇才。再加上……”楚笉想起汕島的捷報,繼而說道,“他的船與機關術相結合,威力不同尋常。這些年抵禦夷禾海船,大半都是一如風造的船。”
冗默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將計就計。”
楚笉看向冗默,笑問:“你該不會是想吞了一如風?”
“眼下這樣好的一個機會,陛下難道不心動嗎?”冗默那雙丹鳳眼因為笑意眯起來,閃爍光芒。“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孌童,醜事傳出去是攔也攔不住的。”
“呵呵,既然如此,賜元豐商行貴字一號商行,授命工部管轄,伺機將一如風收進元豐。”
“交給誰去辦?”冗默低身領命道。
“蘇寒。”楚笉幾乎沒有思考就說出了這個名字,“這次他與南淮去賞葉,朕已經吩咐了他順道去元豐的船廠走一趟,等他回來,你就讓他著手開始。”
“蘇寒?……陛下,蘇寒的那件事,怎麼處理?”冗默遲疑的問道。
楚笉淡淡的笑了笑,“不過是欺君罔上,呵呵,他是個聰明人,會給朕一個交代的。如果他想將功贖罪,相信元豐的事情他會辦好。”
“陛下放心,華宣已經去單雲離島查了,應該很快會查到蘇寒妹妹的下落。”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管他的隱瞞是出於什麼目的,我只是不希望碰上第二個李彥,總之,一切小心為上。”
“屬下明白,屬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