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會兒,說道:“為何要留話給你?”
安這樣問,蘇蘇立刻哽住,各種滋味一齊湧上心頭。
“他已經把他最重要的東西留給了你,為何還要留話?”安遲疑的望向蘇蘇頸項處的珠子。
毫不起眼的一粒珠,嵌在早已被磨舊的紅繩裡,蘇蘇不知道這是何物,卻真的聞到了李彥的氣息,她相信這確實是他常年所戴之物。只是,為何不遠千里贈物至此?
“還疼嗎?”安忽然問。
“……嗯?”蘇蘇腦中想的盡是李彥,這時聽到安的問話,才反應過來。疼麼?……
蘇蘇的表情變得難以置信,她用手摸了摸自己,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金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金佛面前,她為何一絲痛意都沒有了?方才,她分明幾乎痛得要死去啊!
難道……因為它?
蘇蘇低頭看那不起眼的珠子。它究竟是何物?
“為什麼……”蘇蘇不解的呢喃道。
安難得露出一絲輕微笑意,說道:“李大人身上總是不斷出現令人吃驚的地方呢。”
“我要去找他!”蘇蘇忽然站起來!她不痛了!沒有妖魔侵體,沒有梵金灼身,她可以去找他了!
“不可!”安無比嚴厲的出聲喊
蘇蘇回頭看,見安一臉慍火。
“雖然我不瞭解李大人為何不辭辛勞將他的緣心珠送給你,但是你現在跑出去只會給他帶來麻煩。原本我們只需好好等著夷禾國的皇帝來帶你走,反正梵金根本要不了你的命,最多隻會讓你疼痛難忍,哪知他卻不忍心你受苦,如今夷禾皇帝就快到了,你若是跑了,豈不是要我們功虧一簣!”安說的很堅決,臉上雖然平靜,語氣卻強硬之極。
蘇蘇一時竟沒了言語,她並非無話可說,而是有太多問,不知從何問起,也不知,眼前這女子會不會如實相告。
“你若真要感謝李大人,最好留在這裡等那夷禾皇帝來,也算還了他送珠的人情。”
“為何……這顆珠子何能消除我的痛楚?”蘇蘇問她。
安盯了她一會兒,說道:“我也不知,大人也沒說。我只知道這顆珠子是李大人出生時便有的,有位高人為珠取名緣心,並且告之此珠乃有心人留,緣到盡時心方痛。”
“緣到盡時方痛……”蘇蘇將這句話在嘴中反覆默唸。
“只道這是一顆保命珠,總有一天會保李大人的性命,所以此珠李大人多年來一直戴著。”安收回目光,撿起器具重新跪坐下來研磨藥材,“你若真知好歹,還是安靜呆在這裡吧。如今外面關於寶藏的傳聞已經沸沸揚揚,只怕你出了這皇宮,也過不得半天清淨日子。”
蘇蘇若有所思的回到蒲團上,並膝下,問道:“這些話,你為什麼那時不說?”
安又是很古怪的看她一眼,“醫女都是啞巴,我自然不說話。”
“可你現在不正在話嗎?”蘇蘇少許訝然的回望她。
安終於發現,對於皇宮裡的事情,蘇蘇什麼也不知道。當她發現了這一點,便開始耐心的講解起來。“前朝曾經發生過死刑犯人在被醫女治療傷患時向醫女透露皇族醜聞的事情,醫女不小心又將醜聞流傳出宮,自那以後,負責給囚犯醫治的醫女都需毒啞。我八歲入宮時便被毒啞了,後來清宸大人為我醫治了十年,我才能夠說話,不過只有清宸大人或李大人在的時候,我才能開口。”
“那你為何對我……”
“不一樣。”安知道蘇蘇會這樣反問,立即打斷了她,“我同你說話,是因為清宸大人交代過,要我告訴你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若真對李大人有情,就該順應他的心意。你身為鬼女,將來不管落入哪國皇帝手裡,對李大人都只會有利,相反,你若是執迷不悟追尋不該追尋的,你只會萬劫不復,禍連無辜。”
蘇蘇漸漸有些懂了。
李彥匆匆趕來見她一面,其實並不想讓她知道太多。
清宸淵卻不肯放過這機會,將安留在她身邊,不斷提醒她……不許她接近李彥……
蘇蘇將無奈的笑意藏在眼底。看來,是清宸淵離不得李彥……他怕她與他爭,因為他最懂得李彥心裡裝的是誰。清宸淵想讓李彥繼續做他們共籌的大事,她卻想獨佔李彥只為兒女情長。
如此鴻溝,又如何能解呢?
海風微腥,船早已行帆破浪千里之外。
“繞行炎決讓我們多費了三日光景,你倒是一點也不急。”甲板上的蕭逸男子開口言道。
李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