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見過長什麼樣兒,就都沒了,有些可惜。”
程老頭喝道,“井底之蛙,不足為謀……”
程老頭正噴得起勁兒,寧夏奔回柴房,轉瞬折返,取出一塊防水的油布,展開一層層的油布,露出一沓銅元鈔來。
程老頭眼神直了。
寧夏清點出千元來,“這一千得還給劉副管,剩下的九百八十元,您老要多少,可以自取。”
程老頭滿眼的難以置信,忽地,打個哈哈,“好好,總算還有些天良,也難怪你憨人有憨福。”
說著,他接過寧夏剩下的九百八十元,抽出一百元,遞還給寧夏,口中哼哼著小調,“小妹妹送我的郎啊……”晃著身子離開了。
寧夏懵了,他心中的確感激程老頭關鍵時刻的出手相助,他故作豪爽,心裡其實是有預期的。
怎麼說著程老頭也是堂堂一位執教,再是臉皮厚,拿走一兩百,已經是極限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他心裡的那把尺子,根本就量不到程老頭臉皮的厚度。
和根本不知客氣為何物的傢伙客氣,結局悲催也就難免了。
一想到那八百八被生生抽走,他心裡就一陣抽抽地疼。
月朗風清,寧夏的視線忽然掃到後院牆壁堆積如山的枯樹,心中陡生一股豪氣,“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不就是錢麼,劈柴就完了。我現在已經入了天元竅,雙臂有百斤之力。還怕不能事半功倍麼?”
懷著美好的願景,寧夏睡得很安穩,次日一早,劉副管事來找。
他將早準備好的千元還給劉副管事,並表達了深切的謝意。
豈料,劉副管事才收錢,就給他當頭一棒,“寧夏啊,恭喜你啊,你能在役房成就導引一重,我和陳管事都非常高興。只是按照學宮的規章,你既然成就了導引一重,就不能繼續待在役房了。”
寧夏懵了,他萬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混到想做雜役而不可得的境地。
“這是為何?可是我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
“你別多想。其實學宮定這條規矩,乃是為後進者助力。劈柴對導引境修者來說,不算難事。只須找三兩個導引境低階修者,不須一月,整個後廚一年所需的柴也劈出來了。學宮為何不這樣做?乃是給普通人留條活路,也留條向上的路。”
劉副管事道,“百斤柴值五元銅鈔,若劈柴的活兒,真對導引境修士開放,也就沒你今日的記錄了。”
寧夏明白了,他的劈柴發財的夢必須醒了。
“你現在已經導引一重了,到哪裡都能求一碗飽飯,再登等上兩年半。學宮會再度招錄學員,以你的條件,要成為學宮的正式學員應該不難。不要灰心。”
劉副管事很看好寧夏,又因為寧夏是在他手下成長起來的導引期修者,他也希望寧夏能有出息。
寧夏道,“劉副管,您也知道我出身難民,現在已是孑然一身,舉目無親,實在無處可去。可否容我在此間,再住上一段時間。我可以免費劈柴,只要供應飯食就行。”
劉副管事微微皺眉,“你也不必太憂慮,不管怎樣,你現在已經進了導引境的門檻,在東華城內,應該是很好謀生的。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無能為力。學宮沒有空缺的位子,除了雜役,就是學員。噢,還有就是……哎,反正我真的幫不了你。”
“還有什麼,劉副管但說無妨。”
好容易有個根腳,也有幾個熟人,寧夏不願放棄此地,再另起爐灶。
劉副管事道,“沒什麼,再就是護宮隊了。你也知道近來妖人倡亂,東華治下很不安寧。城防軍和東華學宮的學子們,頻繁出動,但人力上還是抓襟見肘,弄得學宮的警備力量都不足了。
不得已,最近半年,學宮在大力擴充護宮隊。閒時,護衛學宮;遇事,則作為學宮武力的補充力量,承擔巡防、拱衛等非主要任務。即便是非主要任務,也是要去到城外的。現在妖人橫行,獸潮不絕,很是兇險。”
“除了那些膽大的亡命徒,輕易沒人應招。是以,半年來,學宮招募到的護宮隊隊員也不過百來人。不過,你現在只有導引一重,實力很弱,千萬別想進護宮隊冒險。你如果實在無處可去,我可以給你寫一封薦書,西城的劉員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