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半天隊,才被告知助貸辦在隔壁,寧夏趕了過去,那邊房門緊閉,連著敲了好幾下,房門才被扯開,露出張睡眼惺忪的老臉。
“敲什麼敲,繳費在隔壁。”
一個身著麻衣的胖老頭不耐煩地道。
“你好,我想辦理助學貸款。”
寧夏底氣不足。
麻衣老頭眼睛錚亮,“什麼,辦貸款,真是稀罕事兒,我這個辦公室開了好多年了,還真沒辦理過幾樁業務。來來來,趕緊坐下……”
麻衣老頭擔心再不展開業務,自己這個部門怕有裁撤之憂。
老頭把寧夏讓進屋,自己先泡了一杯茶水,便絮叨開了,“助學貸款,只能辦理一個學年的,一年後還本付息,息錢十成,也就是說本錢和利息是等額的……哎,你先別變色。
神一這麼大個學宮,還缺你那三瓜兩棗麼?學宮的本意是既給你們這些寒門學子讀書進學的機會,又要求你們奮發上進。
只要你足夠努力,一年後還怕不能還本付息麼?”
任憑麻衣老頭如何深情呼喚,寧夏還是頭也不回地去了。
他第一次聽人把暴利貸說得這麼清新脫俗,若真簽了這個助學貸,明年這個時候,他得準備十五萬銅元。
十萬還本付息,五萬繳第二年的學費。
光這筆天價債務,就能將他壓垮。
寧夏想開了,先不繳錢,大不了這破學宮將自己開除了。
他再轉身去找南懷遠,不信到吳中片區的幾個學宮,不能混個讀書的名額。
他本來就對這個處處充斥著奢華和高階的神一學宮,沒多少好感。
出了財務大樓,寧夏百無聊賴地逛著,反正沒錢,材料費、雜費、伙食費、住宿費,他也是繳不起的。
就等晚課時,看徐執教怎麼說,他已經做好了退學的準備。
“嘿,是寧夏麼?”
寧夏忽聽一聲喊,聲音有些熟悉。
轉頭看去,卻是王水生,他正穿一身後勤服,滿頭大汗,遠遠衝自己揮手。
寧夏疾步過去,王水生也奔上前來,重重拍打他的肩膀,“哈哈,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你怎麼來了,是了,是了,你這樣的天才,來這堂堂神一學宮,一點也不奇怪。”
不待寧夏問他,王水生道,“我過來純粹是機緣巧合,我本來分在景林,看中我的朱執教要調到神一學宮的輔堂,也就是教導雜役和後勤,我也就被他找關係借調過來了。
我在神一這邊,一年可以頂兩年的工期。
這樣只須十年,我就可以解除在預科的工期了。
到時候,我的待遇肯定會漲上來,就是留在景林任教也不是不可能……”
寧夏在東華時,和王水生關係最好,如今故人重逢,真是別有一番親熱。
王水生問了寧夏的情況,寧夏如實以告,王水生一聽數目,也只剩了咋舌的份,“要是千的,我咬牙還能湊一湊,但這天價數目,我也湊不起。
不過,我覺得寧兄你大可把心放肚裡,神一學宮斷不會因為交不起學費,而讓一個天才失學。”
兩人正說著話,不遠處的高臺起了動靜兒,有人登上高臺,四周的人群忽然朝那邊匯聚。
寧夏不明所以,王水生激動地道,“那邊是鬥將臺,有人要鬥武了。
學宮嚴禁死鬥,但可以上鬥將臺決勝。
但登臺要雙方都自願,一般同學之間,遇到解不開的矛盾都會上鬥將臺。
瞧那模樣,登臺的是個新生……”
說話兒,兩人趕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