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夏青松。”
“濟州李風春。”
“錦州白風範。”
三名賣相不俗的高等學宮學員各自通名,目光冷峻地直視寧夏。
隨即,吳都老名士張振杰被共推出來作了詩提調。
虢國夫人道:“我出個主意,寧夏既然敢放豪言,想必才高八斗,指物作詩立就。今日之比鬥,便由在場諸人,每人押一題,置於一盒之中。
再由張先生隨意擇取,如此可算公平。”
說話之際,虢國夫人揶揄的眼神,掃在寧夏臉上。
她打定主意要讓寧夏的計劃破產,正好也殺殺這股提前做好詩句來她家裡裝高人雅士的惡劣風潮。
“夫人高見。”
“如此甚好。”
“既然敢放豪言,稱自己才壓天下,總不會不敢應此要求。”
“…………”
滿場皆是應和之聲,無數玩味的目光,掃射在寧夏臉上,等著看他的洋相。
虢國夫人暗暗稱奇,寧夏臉上依舊雲淡風輕,似乎早料到她此舉一般,倒是三位選出的高等學宮的學子面現愧色。
“處變不驚,是個人物。”
虢國夫人忽然來了興趣。
很快,紙條被分發了下去,到訪眾客皆寫上了題目。
這樣的比鬥,還是頭一次出現,眾客皆是考官,倒也新鮮。
一時間,眾人皆來了興致。
很快,壓好題的紙條被迅速收集起來,裝入一個玉盒中。
虢國夫人道,“此玉盒內襯法陣,阻斷神識窺探,張先生隨意擇取,正選公平。”
很快,玉盒被交到了張振杰手中,張振杰拈鬚微笑,“敢站在此間的,無不是世間才高之士,我想也不用點香限時了。七步成詩如何?”
霎時,所有視線,皆送到寧夏臉上。
“如此甚好。”
說著,寧夏取出個酒葫蘆,“夫人家的酒極好,可否賜予一些,對了,這個食盒,是借夫人家的。家中小妹,甚是饞嘴,所以取了些糕點。”
虢國夫人怔住了,她沒弄明白,這個檔口,寧夏怎麼還能說這些無關緊要的閒事。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虢國夫人的好奇心頭一次被勾起,輕揮皓腕,“些許糕點,閣下自取便是。阿四,給寧公子灌酒。”
寧夏謝過虢國夫人,將手中的食盒收入識海空間,很快,灌滿酒水的葫蘆也被送了回來。
寧夏衝張振杰點點頭,“先生選題。”
張振杰搖動玉盒,玉盒中紙張翻滾,沙沙作響。
接著,張振杰探手入盒,拈取一張,展開,公示眾人。
所有人都看清了紙條上的題目:明月。
“這題也太簡單了,是誰擬的?”
“不不,簡單歸簡單,越是簡單,越難寫出新意。”
“是啊,寫月之詩篇,前人所作,早已車載斗量,已經沒多少空間留給後人了。”
紛紛議論中,寧夏一口酒飲罷,已經出聲,“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此兩句一出,滿場一片安靜,正邁步的夏青松三人已經停下了腳步。
虢國夫人美眸閃動,忽地,景聲境被激發,龐大氣象,充斥全場。
“五重!”
“竟然兩句就激發了景聲境到五重,此乃絕品之作啊。”
“景聲境不是有九重麼,為何說激發五重,就是絕品之作?”
“朱兄有所不知,景聲境有九重不假。但一首詩作成色再好,也只能激發到五重,除非連續誦出佳作,景聲境才會層層遞進式的激發。”
“我來夫人府上十幾次了,還是頭一次遇到景聲境被激發五重。”
“絕品詩詞,哪有那麼好遇到,平日能激發一重二重已是很難,到了三重,已經足夠口口相傳了。”
“…………”
眾人議論聲中,寧夏一首《明月》已經誦完。
景聲境激發出強大幻象,充斥三千平的會場,如大型5d幻境,大海、明月、波濤……
不僅詩作中的景象描寫被一一呈現,而且詩詞的意境也完美呈現。
這景聲境彷彿一個最懂詩語的畫家,用一支擁有魔法的妙筆,揮灑出了詩家的夢境。
“好一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妙哉,妙哉。夏生,李生,白生,三位可有大作?”
張振杰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