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甩了出頭,魚鉤輕輕在無量金缽上一撞,無量金缽劇烈震動,射出的光華頓散。
緊接著,一個白髮老翁手持一根釣竿現出身來,其形彷彿遠在天邊,又似近在眼前,叫人捉摸不透。
白髮老翁才現,眾和尚人人變色,慌忙聚陣。
法空大士古井無波的臉上也終於有了一絲愁容。
“師兄。
”秦可清拱手一禮,玉顏現出幾分慚愧。
來者正是秦可清的授業師兄餘萬秋。
餘萬秋微微一笑,朗聲道,“不錯,才結丹一兩年,能和法空老和尚打成這樣,沒墜了咱們真墟宗的名頭。
大師兄若是知道了,也只有誇讚的份。”
“阿彌陀佛。
餘施主,可知令師妹犯下何等罪孽?餘施主插手進來,是意味著整個真墟宗,要與整個人族為敵麼?”
餘萬秋道,“法空,你們大皇元寺的禿驢是越來越虛偽了。
你這些屁話,糊弄糊弄我那腦子不好的師兄,或許好使。
餘某和你們這些禿驢一樣,四大皆空,不對,餘某是真空,你們這些禿驢是假空。
不然,法空你這禿驢捱罵,何必皺眉?至於你說的人族,要滅就滅,關老子屁事。
餘某今日前來,就是心氣不順,打幾個禿驢調整一下心情。”
話落,餘萬秋掌中釣竿揮散,魚鉤飄蕩,扶搖直上天際,天邊一個雲朵竟被勾勒下來。
刷地一下,化作無數絲線,魚鉤遊走,一條條絲線全場縱橫。
幾乎眨眼工夫,全場眾和尚全被絲線鎖住,越是掙扎,絲線越勒越緊。
明明是雲氣聚成的絲線,竟比金剛,不管怎麼加持法力,哪怕祭出先天真火,也奈何不得。
“是煉雲術,都不要掙扎,越掙越緊。”
法空大士朗聲喝道,身形如煙氣一般,在空中飄來蕩去,竟被那隻暗黃色的魚鉤,逼得上天無路人,入地無門。
幾次朝無量金缽中注入加倍的法力,總是金缽才祭出,便被擊得歪歪斜斜。
法空大士想要遠遠遁走,可還有那麼多徒子徒孫,以他的身份,他做不出這樣的事。
留在此處,他卻處處受制,他怎麼也想不到以他如今的修為,竟然在一個多年隱名的餘萬秋手下,只有招架之功,絕無還手力。
寧夏看得心搖神馳,他第一次親眼睹見如此高層次的戰鬥,雖然看得如墜雲霧,卻難免身不能至,心嚮往之。
“餘施主,既然你步步緊逼,休怪老衲降妖伏魔。”
法空長聲喝罵,龐大手臂連續揮動,天際現出數個陣盤。
陣盤頓時衍出神光,霎時,便在天際交織出了一片燦爛光門。
便在這時,一道虛影投下,卻是一隻金色佛掌,那金色佛掌緩緩落下,瞬間遮天蔽日。
“參見真空佛主。”
眾和尚雖被雲氣絲線牢牢鎖死,卻齊齊口誦佛號。
“真空禿驢還沒死呢?”
餘萬秋微微皺眉,釣竿連續揮動,無數絲線,迎著金色佛手射去。
霎時,整個壓下的佛手竟被綿密的絲線扯住,再也落不下來。
便在這時,那佛手中指微屈,大拇指、小指相扣,結出一個法印。
嗖地一下,纏繞在佛手處的絲線盡數崩碎。
佛手轟然壓下,餘萬秋掌中釣竿忽地顯化,瞬間金光萬道,化作一根擎天青玉柱,死死頂住那金色佛手,金色佛手竟再也壓不下來。
餘萬秋長嘯一聲,輕輕一掌拍在竹竿顯化的擎天青玉柱上,竹竿的尖頭陡然銳利,嗖地一下,竟然將佛掌刺穿。
“這不可能!”
法空大士驚聲喝道。
就在這時,燦爛光門中穿出一道雷音法聲,“了不起,段施主了不起,餘施主同樣了不起。”
法音方落,破碎佛掌忽然華作萬道金蓮,朝餘萬秋湧去。
餘萬秋輕輕拍動青玉柱,刷地一下,玉柱重新顯化為竹竿,竹竿波動,大片金蓮散去。
忽地,一朵金蓮擊中法空大士掌中的金缽,金缽大放光明,華光灑出,瞬間籠罩住秦可清。
刷的一下,秦可清連人帶劍陣,一股腦兒被華光籠住,收入金缽中去了。
法空大士忽地化作一道輕煙,消失不見。
餘萬秋眉峰驟冷,“真空禿驢,你拿住我真墟宗一個,我可拿著你大皇元寺百個。”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