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今日才知龍家之盛。六級官來了兩個,五級官來了七個,嘖嘖,還有不少大族家主。”
“龍老太爺這麼多年的深耕,不是白給的。”
“我現在才明白,為何君家會下嫁龍夫人到龍家,龍家雖非巨族,但已是樹大根深,籠絡好了,自能成絕佳助力。”
麻衣中年,緋衣青年等人連連低聲讚歎。
忽地,一道清脆的喇叭聲響起,二十餘人登上高臺。
左右兩側端坐的,要麼是一時顯官,要麼是大族家主。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還得是一身紅色吉服的新郎官龍光輝。
此君四十餘歲年紀,唇紅齒白,分明弱冠青年模樣。
相比之下,一身淺粉色衣服的龍夫人看著有三十來歲,倒像是龍光輝的長姐。
在龍光輝左側,還有一人身著風光霞帔,沒帶蓋頭,露出一張嬌豔的臉來。
新娘子美是真美,可惜顴骨高的可以曬衣服,看著就是不好相與的。
龍光輝作為龍家家主,又是當世大儒,納個妾搞出這麼大動靜兒,寧夏看著便覺滑稽。。
高臺之上,婚禮的流程在一步步走著,和寧夏在人族世界曾有幸見過的婚禮別無二致。
“敬大婦!”
伴隨著禮官的一聲唱喏,沈氏捧著一個碧玉盞,低聲道,“姐姐,請飲。”
龍夫人接過碧玉盞,鐺的一聲,摜在地上,厲聲喝道,“龍光輝,真當我君家人都死絕。”
龍光輝面不改色,含笑道,“夫人,當此貴客雲集之日,不顧我龍家的體面,也當顧念君家的體面。”
龍夫人俏面含煞,揮袖要走,卻被沈氏一把扶住,龍夫人掙了掙,竟沒掙脫。
沈氏低聲道,“姐姐,大禮尚未完成,姐姐若不耐煩做龍夫人,以後有的是機會。只是今日,做不做龍夫人,卻由不得姐姐。”
“羽裳,總要勸勸你二十三姑。”
龍光輝盯著一個白麵青年道。
此君正是三爻山君家來人,君羽裳。
君羽裳衝龍夫人拱手道,“二十三姑,大局為重,休要不顧體面。”
龍夫人面色慘白,氣得快要無法呼吸。
“體面,君家有你這樣的貨色在,哪裡還有體面?”
高臺之下,寧夏扔掉手裡的雞腿,在桌布上抹著滿手油。
他才發言,滿座都驚呆了,麻衣中年、緋衣青年等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是何人?敢大放厥詞。”
君羽裳怒道。
寧夏晃身上了高臺,朗聲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三爻山,君象先。”
“啊,他就是君象先。”
“中祥州近來掀起滔天風浪,傳聞是此君一手所為。”
“一個州府小吏,到了玄霆京,也敢如此不知收斂。”
“…………”
寧夏才通名,場中便起一片議論。
君象先的大名,在中祥州或許能止小兒夜啼,但在玄霆京,沒人把他當一回事。
“就你也配稱三爻山,你知道三爻山,三爻山知道你是誰?還不給我滾。”
君羽裳厲聲暴喝。
寧夏忽然出手,他距君羽裳本就只有十餘步,毫無預兆出手,一招古樸的霸王醉,瞬間搶到近前,雙臂探出,君羽裳不及激發護罩,只能橫臂來擋。
咔嚓一聲,君羽裳伸出的手臂立時斷折,下一瞬,他已落入寧夏掌中。
幾招暴擊,先後擊中眉心,後枕,靈臺,風府,君羽裳一身本事不待發揮,便即倒地,不省人事。
“大膽!”
龍光輝怒喝,才要揮手,喝令一眾家將出手。
寧夏擺手道,“慢來慢來,龍光輝是吧,按關係,我得叫你一聲姐夫,但你姓龍的不配……”
話至此處,他衝龍夫人躬身一禮,“見過二十三姐,小弟不請自來,叨擾了。”
龍夫人眼中泛著淚花,語不成聲,千盼萬盼,總算盼來了孃家人。
龍光輝冷笑,“叫我姐夫,憑你也配,一個遠支,也想和君家扯上關係。”
寧夏道,“姓龍的,還有在座列位,君某此來,正是代表三爻山。當著諸位的面,君某想……”
話音未落,一道若有若無的玄波,直擊寧夏後心。
寧夏冷哼一聲,不動不搖,硬接一擊,連退三步,口中溢位鮮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