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門的聲勢在那個五年裡達到了巔峰,成為三大家族之首。
但成也於此,敗也於此,吳驚嶽在成婚五年之後莫名失蹤,吳門由此實力大損,被另外兩家聯手偷襲,從此聲勢一落千丈。
因此吳驚嶽之名便成了吳府的禁忌,最痛的傷疤,等閒沒人願意提及。
王嫣兒於此時說出吳驚嶽之名,不啻於給吳府之人一個響亮的耳光。
在座吳氏子弟又驚又怒,其中不乏實力遠超武者的高手,不過這些人大多是成年人,自持身份,又怎能對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動手,傳出去豈不丟了身份。
這也是幾大家族不成文的規矩,家族子弟切磋,往往只能是同輩子弟較量。
如此一來,只是助長了王嫣兒囂張的氣焰,那一張明寐豔麗的臉蛋此刻在吳氏眾人的眼中竟是說不出的討厭。
鬍鬚大漢一看情況不對,抱拳一笑,朗聲說道:“天雲兄,這丫頭實在是不懂事,小弟先告辭,改日再親自登門道歉。”
他袖子一卷,就欲帶著賭注離開。
可就在此時,人群之中卻響起一個清越的少男聲音,打斷了他的行徑。
“誰說吳氏無人?你一個毛頭小丫頭,哪裡來的資格評論昔日的臨危第一人。”
眾人都是一驚,藍衣少女更是眉頭一蹙,循聲往聲音響起的方向望去。
一個瘦削的黑髮少年正越眾而出,他的身材並不高挑,長相斯文俊秀,穿的衣服也是普普通通,毫無光鮮,沒有一絲武人的霸道之氣,看上去更象是個讀書的秀才。
不過這個少年的氣度極為沉穩,尤其是一雙眼睛,竟然如同星辰般明亮逼人。
王嫣兒柳眉一挑,冷聲喝道:“你是何人?”
黑髮少年同樣生冷的答道:“吳氏子弟而已。”
說完,他又轉身對著廳堂上的中年男子躬身作禮,然後恭敬的說道:“三叔好,請讓小侄和王氏之女較量一番。”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似乎有些不忍,但對上少年堅定的眼神,不由暗自嘆息一聲,揮了下手,算是同意了。
黑衣少年這才轉過身,冷冷的逼視藍衣少女,低喝道:“放馬過來吧。”
藍衣少女頓時勃然大怒,這小子的語氣分明瞧他不起,她怒上心來,一下子就催生出全部的力量,轟然一掌砸了過去。
這一掌蓄滿了她所有的內力,九層巔峰之力如火如雷,而且掌勢老道,佈滿了方圓兩米的範圍,沒有留給對方一絲逃匿的可能。
只是往日無堅不摧的一掌,竟然撲了個空。
一掌掃去,對方居然如同泥鰍般閃了開來,最為古怪的是,對方閃避的角度極為奧妙,總是在自己掌勢即將達到之時,以一個微妙的角度躲開,而且又在自己第二掌掠過之時,又換了個角度閃開。
每次都是差上那麼一點點,每次卻都是恰好躲過。
這讓王嫣兒鬱悶無比,幾乎抓狂,總有種擊打在空處的感覺。
她哪裡知道,吳鵬威早就在她和吳威、吳不群、交手之時就躲在人群中看了個清清楚楚。
最重要的是,吳鵬威腦海裡早就開始不斷的推敲計算,分析她的掌法和攻擊角度,擬對出了一個大概的躲避方案。
於是眼前就發生了這樣一個怪異的情況。
王嫣兒越是焦急的使力攻擊,越是無法擊打到吳鵬威,起初還有一兩掌能夠逼近,甚至於和少年拼上一記,少年似乎內力只有武者第八層的境界,總是給她逼的退開幾步,但就是無法將其擊敗。
到了後來,莫要說一兩掌,連指尖都無法碰觸到對方的衣角。
王嫣兒越打越鬱悶,越打越急躁,掌勢也漸漸的凌亂起來。
不過坐在廳堂之上的鬍鬚大漢卻是不怎麼擔心,因為黑髮少年顯示出的內力只有武者第八層的境界,無論如何,是無法擊敗具有第九層內力的藍衣少女的,最多隻能維持個不敗之局。
就在他心中大定之時,忽的,場中局勢突起變化。
王嫣兒抓到一個機會,鼓盪起全身內力,朝著黑髮少年拍去,一時間,紅光如火,幾乎能夠將吳鵬威的頭臉都給罩住,可此時,吳鵬威的掌中也同時蘊盪出一股濃郁的柔白之色,輕巧的接下少女的掌勢。
於此同時,腳下一動,愣是將王嫣兒拌了個踉蹌,這招是吳鵬威學自獅虎獸搏鬥之時的感悟,此刻竟發揮了奇效。
身軀失去平衡的少女立時氣力一鬆,而此時,吳鵬威的另外一掌也朝她的空門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