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火山象是伸展的藤蔓一般,不斷的向上延伸聳立,最後終於在雲霄之前卡住。
這是屬於山河社稷圖的領域,淡黃色的雲霞之海中,一個巨大的畫卷正舒捲而開,無數的混沌之光從其中迸射而出,化作一個個神色木然的大漢,這些大漢手持刀兵,甚至於跨下還有巨大的馬屁或是野獸作為坐騎,騎兵的雛形在雲霞中若隱若現。
這一大片的戰士足有五十萬的龐大規模,山河社稷圖周身縮放不停,無窮的力量從其中噴薄而出。
死念之門的高山與山河社稷圖的雲霞之海只有一線之隔,隔著雲端相望,殺氣騰騰。
大戰一觸即發。
這個時候,吳鵬威駕九頭梟來到了雲霞之海的下方,在那裡,有一個巨大的銀色圓球,圓球中,一個華貴無雙,滿頭銀絲的少婦正盤膝而作,雍容且高貴,只是眉宇之間卻有一股掩飾不住的枯敗睏倦之色。
“神母,”吳鵬威駕著九頭梟來到銀色的圓球之上,恭敬的喚了一聲,這個傳授給他神念啟蒙知識的水族女子,一直以來,就在神念幻境之中壓制這山河社稷圖,一晃數千年。
幻境的時間與現實不同,現實中的一日抵得上幻境中的一年。
“你來了。”神母緩緩的睜開雙眼,目色中有說不出的疲憊,這個無盡海一族的人魚智者,此刻可謂是油盡燈枯,山河社稷圖可謂是強大無比,恰如一個“造境巔峰”的神念高手,而且不知疲倦,千百年的對抗下來,神母早就疲憊不堪。
此刻望見吳鵬威,可謂是苦海之中瞧見了陸地,滿心的歡暢。
“來了便好。”神母宛然一笑。
下一刻,吳鵬威的手掌就抵在了神母的後背,一縷深厚的神念就度了過去。
神母得到吳鵬威的神念滋潤,神色頓時舒緩了幾分,身上的巨大壓力更是感到為之一輕。
“神母,你老人家且歇息一下。”
吳鵬威笑了笑,而後如一縷輕風般漂浮於虛空之中,雲霞之海與死念之山的中間處,雙手驀然持中一分。
霎那間,天空就象是被其撕裂開來一般,一股清脆的炸裂聲響在雲霞之海中響起,無窮氣浪匯聚,阻擋死念之山前進的一層無形氣旋就此破裂,巨大的山巔頓時衝入雲霞之海當中,如劍一般插立。
十萬修羅大軍頓時和山河社稷圖中的戰士廝殺在一處,殺聲震天。
十萬修羅大軍雖然人數佔於劣勢,但這些修羅戰士都經過了青帝一戰的洗禮,都是驍勇具有戰爭經驗的戰士,尤其的兇猛,拼殺之下,往往以一抵數個,越戰越勇。
而反觀那些山河社稷圖衍化而出的戰士,木訥而且遲鈍,雖然人數佔優,但並不是靈動,雙方實力落差鮮明,一番激戰下來,山河社稷圖的戰士就節節敗退。
沒有了宿主的山河社稷圖,雖然擁有自主的靈性,但卻實力大減,這些戰士比起血修羅們,一如待宰的羔羊。
“何方鼠輩,竟然敢侵襲我的領域。”
就在此時,一聲蒼老的大喊于山河社稷圖之中響起,一大隊騎著戰馬的騎士從山河社稷圖之中衝出,手中握著長槍,所向披靡,將血修羅衝撞的七零八亂。
一個披滿鬍鬚、赤著上身的巨人于山河社稷圖之中漂浮而起,足有數百米之巨,猙獰卻威武,實力至少也在武尊境界。
只可惜,這巨人只有上半身,下半身卻是無法顯化,只剩下一縷煙霧與山河社稷圖黏在一處。
巨人一怒,天地為之色變,無窮的雷霆與閃電瞬間佈滿大地,象是天罰一般從天而降,在血修羅的群落中肆虐出一片血肉的海洋。
只是另巨人驚異的則是,這些血修羅雖然被掠奪去生命,但絲毫沒有懼怕抑或是後退的意願,身旁不斷的有修羅倒下,但活著的卻更加瘋狂,他們會吞噬同伴的血肉,爾後嘶吼著再度衝向山河社稷圖的大軍,鮮血和死亡只會點燃它們好戰的神經,讓它們更加歇斯底里的瘋狂,力量更見的狂暴。
巨人頓時有些錯愕。
“雕蟲小技,以為這樣就可以對付的了我的戰士麼?真是一個過氣的神明。”
一聲清冷的聲音撕破數千裡的時空,徑直的傳入巨人的耳孔中。
“誰,居然敢嘲笑本王。”
巨人抬頭,目光穿梭數千裡之遙,定格漆黑的山巔之上,在那裡,一個身披雲霞一般綿長的男子正端坐在一方血色的王座之上,雙手交叉抵在下巴前,身旁是一把插入在地面漆黑如弧劍的長刀。
男子的眼神陰冷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