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大的金屬鳥頭人身傀儡立時一陣顫動,穿雲翼展開,化作一對巨大的金屬翅翼,當空搖動,破雲而去。
坐於其上的向若蘭這才擦了擦一頭的熱汗,笑著說:“風師兄,你太危險了,我師傅說見到你要離的你遠遠的,小妹在上面看著你和吳少俠解決糾紛,不用掛念。”
風莫離頓時一愣,片刻之後才大笑著說道:“好個向師妹,罷了,等師兄我處理了這個小傢伙,再來和敘舊。”
天空之上遙遙傳來向若蘭的聲音:“敘舊就不必了,吳少俠,風莫離是大血巫,你可千萬要小心,僅僅依靠氣血之力是難以為繼的,小妹就說這麼多,你好生小心。”
她到底還是觀念吳鵬威多一點,說出了風莫離的來歷。
“血巫?”
吳鵬威心頭一驚,再次望向風莫離的眼神裡也多了幾分凝重之色。
血巫,禁忌之詞,在風瀾大陸近五百年的歷史裡,也許瞧不見一絲蹤跡,但向前追溯六百年,卻足以讓所有武道中人為之心驚膽顫。
顧名思義,血巫傳承古老的法門,是依靠血液之力進行修煉的一門法決。
不同於神念,也不同於氣血之力,血巫介於兩者之間,透過吸收他人血液之中的精華,轉化為己有,詭異無比,而且戰鬥方式莫可預測,傳說中,修習血巫之法的人大多心性殘忍暴虐,是天生的殺人狂。
六百年前,血巫之名如同一個惡魘籠罩於大江南北武道之人的頭頂,所過之處,殺戮無數,血流成河。
最後,卻不知何故,忽然銷聲匿跡,就此不見於武道之中,成為一個謎團。
只是想不到,事隔六百年之後,這個可怕的夢魘如今再次出現。
吳鵬威目沉如水,面色不起一絲波瀾,靜謐如初。
“哼,小子,可是你殺了我的僕人?”
“僕人?”吳鵬威笑了笑,輕鬆的說道:“如果你說的是辰三十的話,我想大概沒錯。”
“大概沒錯,你口氣不小。”風莫離咧嘴一笑,狹長蒼白的面龐上浮起一絲紅暈,“我平生最是喜歡硬骨頭,因為,硬骨頭折磨起來才有意思,神魂越堅強,以後煉製成血偶之時才會更有趣。”
風莫離猙獰的一笑,伸出一隻白皙纖瘦,佈滿血痕的手掌,虛空一點。
血袍之上,立時瀰漫出無邊的血腥之氣,化作一個龐大的血霧,遮天蔽日而來,與此同時,一股鬼哭狼嚎,神憎哀怨之聲大響,彷彿無數的冤魂在哭訴,在掙扎。
血霧籠罩了天地。
吳鵬威眼前只有一片迷離的血色。
血色之中,多出了無數血淋淋的人影,這些人影沒有面目,沒有身軀,只有虛無飄渺的哭聲和模糊的行體,象是風一般飛掠而來。
掠動之間,腥風大作,無數負面的情緒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
殺戮、殘暴、絕望,悲泣………………
天地間最哀默的情緒一下子攏上人的心頭,讓人絕望的只想了卻殘生,沒有一絲對生的渴望。
與此同時,一具具白骨從地面之中冒出,手持刀兵,悄無聲息的朝著吳鵬威掩殺而來。
血色已至。
第十二章 篤信二則(上)
血色無邊無際。
無數的血色幽魂撲面而來,帶著刺人心魂的尖嘯之聲,讓人心魂欲裂。
悲悽、哀傷、殺戮…………
無數負面的情緒紛湧而至,似乎要將吳鵬威的的靈魂吞噬的渣都不剩。
而於此同時,哀怨的鬼哭狼嚎之聲彷彿來自地獄的催魂歌,無數巨大的白骨架子破土而出,它們有些手持兵器,有些則是虎或者豹的骨架,形狀各不相同,但無一例外,漆黑的眼眶中都拖曳出猩紅的光。
嗜血而又猩紅的光焰。
這些巨大的白骨架子象是狂蜂一樣衝了過來,不同於血色的幽魂,它們有實在的形態,則會帶來物理方面的巨大傷害。
幽魂負責精神層面,而白骨則是物理形態。
兩種形態的傷害兼而有之。
不得不說,血巫之力的確強大而且詭異。
吳鵬威沉侵在血色之中,無邊的哀傷將他吞沒,毫無緣由的,他心中一片哀慼,面對著血色的幽魂以及殘忍的白骨,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放棄抵抗,放棄生命。
以至於緊握赤軍的右手都微微一鬆。
血色幽魂之中有太多的人生負面情愫,勾起了吳鵬威慘痛的幼年經歷,心頭一片哀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