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這銀子,自然也是越來越少。
更何況,這個小傢伙一點也沒有小偷的風采,江湖上也沒聽說過哪個江洋大盜是會跑到武道門派中偷竊銀錢的。
為了名氣?
一想到這個念頭,長孫絕心裡就在苦笑,秘籍被盜,別的門派上門挑釁,這早就說明落日宗早已非當年弟子過千的泱泱大派,今日的落日宗只能憑藉昔日的榮耀苟延殘喘,逐漸走向沒落。
那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長孫絕忽然就覺得自己老了,看著眼前清秀的少年,他忍不住脫口而出:“以後,你就作為我的關門弟子吧。”
吳鵬威愕然,抬頭看了長孫絕一眼。
長孫絕立刻改口:“不,讓你做我的弟子實在是委屈了,這樣吧,從今日起,你就是我落日宗的第四長老,如何?”
一旁的眾人臉色都變了,長老位高權重,幾乎等同於半個門主,由來都是德高望重之輩才能擔當,一個門派的長老必須經由重重選撥,歲月的打熬最後才能淬鍊而成。
一個長老,是可以動用大半宗門資源的,隨意閱覽秘笈,到處有弟子服侍,前往別的門派勢力範圍之內會視若上賓等等…………
而即便是落日宗這樣逐漸沒落的門派,在長老的認命上也不會視同兒戲,相反只會更加慎重。
可如今,長孫絕居然開出了長老這樣的條件…………
吳鵬威只覺得頭都大了。
他不過是想尋找母親而已,前來落日宗最大的目的只是想有一個安身之所,好方便他每個晚上搜尋水鏡秘宗的下落,而今日出戰,也無非是因為楚千鈞最後一句“替您向水鏡秘宗的先生問好”而已。
要不然,他絕對不會做這個出頭鳥的,落日宗的關係和他不過是僱主和僱傭,每月一錢的銀子和三頓伙食的來源罷了。
可如今,長孫絕居然要收他做落日宗的長老,這讓他十分的苦惱。
“抱歉,我無法答應您。”吳鵬威搖了下頭,他不願意被一個門派牽絆住。
“唉”長孫絕嘆息了一聲,拂了下衣袖,對著身旁的戒律長老說:“去賬房取出兩百兩銀子來,答謝宗門的恩人。”
“是,宗主。”戒律長老躬身就要退下。
“且慢。”吳鵬威趕緊打斷,“我不是為了銀子而出頭的。”
“那是?”長孫絕故作疑惑的問。
“我只想知道,當時狂刀門的人提及的水鏡秘宗,宗主可否知道。”
“哦,你是為了這件事啊。”長孫絕撫須一笑,莫測高深。
吳鵬威等了片刻,不見長孫絕回答,不由問道:“還請宗主明示。”
“我與水鏡秘宗的水鏡先生倒是有些交情,不過……”長孫絕剎住了口,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
“這個老狐狸。”吳鵬威恨的牙癢癢的,表面還是平靜若水的樣子,淡淡的問:“不過什麼?”
一旁的戒律長老接過口說:“不過宗主當年有約,絕不將水鏡宗主的訊息傳給他人知道,除非……”
“除非什麼?”吳鵬威心頭也是火起,這幫老狐狸,這會倒是不斷的打起馬虎眼來。
“除非你做了我門中的長老,否則,這秘密是輕易不能相傳的。”長孫絕撫須而笑,很有一代門主的高貴風範。
“罷了罷了。”吳鵬威搖了搖手,他實在是沒心情和這些老狐狸們說繞口令了,“讓我答應做你門下的長老也不是不行,不過我有大事在身,是不會在宗門生活的,只能掛個虛名,還請宗主見諒。”
“無妨。”長孫絕長聲一笑,他等了半天就是為了這樣一句話,“只要小哥願意做我落日宗的名譽長老,終日不在山門又如何,唯一的要求只是希望小哥能夠替我落日宗前去‘武王城’參加這一屆的武王大賽,如何?”
“只有這個要求?”吳鵬威側頭相問。
“僅此而已。”長孫絕回答的極為乾脆。
“那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成交。”吳鵬威打了個響指,從地上一躍而起。
長孫絕揮手退開了一群長老,拉著吳鵬威來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這才說:“水鏡秘宗六年前曾在雁落山脈定居,直到五年半前方才離開,承蒙這一代的水鏡先生錯愛,我曾經借用“赤炎火珠”於他一段時間,因此才勉強算是半個朋友。”
“那水鏡先生如今身在何方?”吳鵬威追問。
長孫絕搖了下頭:“你來的不巧,半年前水鏡秘宗已經離開雁落山脈,別往他處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