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時的用袖子去替他擦拭額上的冷汗,直到惜玉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韓成才將抵在她後心上的手掌收了回來,虛弱的叫了一聲:“丫頭,幫忙。”
舞劍急忙過去將人扶住,一點點的慢慢放下去躺在床上,細心地將被子掩好。
坐在一旁的韓成似是快要虛脫一般,不斷地用深呼吸來調節自己的內息,稍適平靜後立即又坐過去將手指搭上了惜玉手上的脈搏,依舊是冷冰冰的,沒有半點溫度。
韓成稍適放下的心頓時又懸了起來,只得將床裡摺疊起來的被子全部拉出來蓋在了惜玉身上,又對舞劍說道:“丫頭,快去把火盆端來,再去找幾張狐裘之類的東西來。”
“嗯。”舞劍應了一聲,立即便去準備,折回水榭那邊的屋裡時,卻見蕭舒靖坐在了腥氣沖天的暖玉床上,手掌輕輕地替楊鳴和蓉兒合上了眼簾,面上的神情極其複雜,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舞劍正想安慰他幾句,卻聽得外面有人大聲說道:“城主,您吩咐準備的楠木棺屬下已經準備好了。”
“好,安排人進來替他們收拾遺容,入殮後送去雷音寺,請寺中的高僧做兩場法事,再將他們好好安葬。”蕭舒靖最後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發小,起身離去,走了幾步卻又停下了步子,吩咐道:“即刻飛鴿傳書給嚴楚,讓他將訊息告知楊鳴的兄長楊沁,讓楊沁速速回城。”
“是!”外面的人高聲應道。楊鳴常常教誨他們,不管主人吩咐什麼事,做下屬的只需做好即可,不需要去追問原因,這才是做下屬的人應該有的樣子。
舞劍拿了狐裘後,踱步到床前對床上的少女地深深地鞠了一躬,有生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萬分感激一個人,若不是蓉兒這個一無是處的丫頭將自己催去睡覺了的話,現在躺在血泊中的人該是自己才對。
其實這丫頭完全可以不用死的,可是危機關頭她卻選擇了別人,以至於犧牲了自己。回想起來,惜玉待下人從來都是不冷不熱的態度,真不知這丫頭怎麼就肯為她舍了命,大概是因為她太傻了吧。
隨著蕭舒靖離開,屋外的侍衛也開始忙碌起來,進到屋中去收拾滿屋的狼藉。
舞劍從櫃子中翻出了所有的毛皮披風,抱著滿滿的一大堆東西到了對面,轉身踢上了書房的門,將對面的嘈雜聲和夜風吹過來的血腥味隔絕開來。
床前放著好幾個火盆,書房的門窗也全部關上了,屋中暖洋洋的,格外舒適。
舞劍將抱著的東西全部放在了屋中的桌子上,一下便堆滿了大半張桌子,隨意的挑了幾張狐裘出來蓋在了惜玉身上,然後輕輕地坐在了床沿,將手掌附在了玉的額頭上試探著溫度。
身後的韓成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十一暫時沒事了,丫頭你收拾好了就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嗯。”舞劍答應了一聲,將被子給惜玉掖好後又去處理桌子上那一大堆毛茸茸的東西,收拾好了才出去,倒了杯水遞給坐在書案後的韓成,疑道:“蕭舒靖呢?去哪裡了?”
“被我轟走了,可能是顏妃那裡了吧。”韓成接過杯子喝了幾口,憂心忡忡地說道:“丫頭,十一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得多,你知不知道她回來的日子裡究竟出了什麼事?”
舞劍搖了搖頭,坦言道:“不知道,我從將軍府回來時她就已經這樣了,大夫也沒說什麼,問下人也是一問三不知,根本沒處去打聽,好像根本沒人知道她何時回來的一樣。”
“她久久不見轉醒,你難道就沒覺得有奇怪的地方麼?”韓成愈聽愈心驚,這顯然是有人在故意隱瞞,舞劍這丫頭偏又是一根筋的直腸子,所見到的是什麼樣便當做什麼樣,根本不會去細細推敲事情的背後到底如何。
若不是舒靖陰差陽錯的跑了回來,恐怕十一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了。
“奇怪的地方?”舞劍反問道,思索了一陣,才恍然道:“她患了離魂症,這些年來時不時的就會犯病,有好幾次都是昏迷了十天半個月也不見醒的,我和舞碧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我剛才探了她的內息,她體內的毒血正在朝著心臟逆流,舒靖帶回來的藥恐怕拖不了多久。。。。。。。。”韓成長長地嘆息一聲,定定地望著窗戶邊上放著的燭臺。
沉默下來的舞劍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去,只見火光被從窗戶的縫隙中灌進來的冷風吹得搖搖欲滅,就如屋中那人的一樣,生命之火已經接近息滅的邊緣,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去挽救。
抬起頭時,舞劍已然是紅了眼框,哽咽著說道:“我去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