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次突然想到找我?”多年不曾會面,此次九微甚至動用了伏在媚園的暗線,必定不是為寒喧。
“近來有事,你剛回山,可能不太清楚。”九微盤腿在軟墊上坐下,開門見山的談起重點。
“什麼?”
“你知道,前陣教王十分寵愛龜茲國獻上的一位美人。”
“聽說過,可是叫雅麗絲?”
“不錯。”緩緩品著美酒,九微眼色深沉。時間的歷練下,他們都不再是昔日飛揚跳脫的少年。“那個女人很不簡單。”
他飛快的搜尋了一下印象,隱約記得是個柔媚至極的女人。
“怎麼說。”
“教王對她的話言聽計從,近期下了許多出格的命令。”濃眉緊皺,九微道出詳情。“她並無職位,卻能插手千冥的教務,教王還許可她隨意指令弒殺組的人,前幾天我手下的人剛替她殺了一個仇人。”
“什麼樣的仇人?”
“龜茲的左大臣。”九微笑的很冷。“折了數名高手,只為博她一悅。”
“千冥紫夙如何應對?”默然片刻,他有些不能置信。
“暫時還沒算計到紫夙頭上,而千冥。。。。。。。。她很聰明,在嘗試討好籠絡。”
他微微動容。
“這樣放縱下去。。。。。。。。”九微替自己倒了一杯,馥郁的酒香散在室內,中人慾醉。
“你想怎麼辦?”
“我想探探迦夜的態度,三十六國的事務由她所轄,龜茲的事只怕要親自善後。”
他點點頭,“尚要待教王示下。”
龜茲本有定期歲貢,歷來恭順,無可挑剔之處。這次教中擅殺重臣,確實難以交待,僅派下屬已不足以安撫,說不得要逼得迦夜親往了。
“順便查查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九微的眼中閃過一抹冷光。“我派出的暗使兩個都沒有回來。”
能讓九微手下的精銳消失得無聲無息,絕非一般人能為。
不由心中暗驚。“我記下了,可還有其他?”
“最好是。。。。。。。。”九微不曾說破,他自是心裡有數。
這樣麻煩又摸不出來歷的角色,及早剷除才是上佳,時間一長,必成心腹之患。
“這次她若下山,我會盡量隨行。”
他舉起杯,與對方重重一碰滿飲而盡。芳香的美酒入喉卻是凌洌,火辣辣的燒燙。
九微瞥見他的臉色,不由失笑。
“這麼多年,還是喝不慣西域的烈酒?”
他搖搖頭。“我素來極少飲酒。”
“好歹你現在也是教中坐控一方的人物,怎麼酒都不喝。”九微謔笑,又替他滿上,“跟著迦夜,可千萬別學她那樣冷情少欲,做人還有什麼意思。”
連飲了幾杯,或許是酒意上湧,溫度高起來,他抬手製住。
“別再倒了,塞外酒烈,醉了可不好。”
拔開他的手,九微不依不饒。“難得兄弟見面,多喝幾杯怎的,醉了又如何,在這裡歇著便是。煙容也是一等一的美人,還委屈了你不成。”
“不必,我還是回去的好。”瞪了對方一眼,九微笑嘻嘻的全不在意,似乎又變回了昔時的促狹頑劣。
“說起來煙容可比她好多了,體貼入微,又知情識趣。你何必那麼矜持。”
“你胡說什麼。”他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隔室,琴聲清揚,一直不曾斷過。
“我有胡說?你為什麼從不來媚園,不是顧忌她?”多年不見,九微仍是言語無忌,毒舌依舊。“不用擔心,煙容知道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聰明溫柔又極可人意。迦夜有什麼好,冷冰冰的像雪人,還永遠長不大。”
“別說得這麼難聽。”他有些聽不過去。
看他的臉沉下來,九微倒是笑了,把玩著手中的酒杯。
“事實如此,她練功傷了經脈,估計永遠都是現在的模樣,你受得了?那種身段根本不算女人,抱一個沒胸沒臀的孩子。。。。。。。。嗯。。。。。。。。”
話音終止於一個軟枕,不偏不倚的甩在他臉上,砸出一聲悶哼。
“你怎麼知道她是練功所致?”滿意的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他低問。
九微揉了揉鼻子,丟過哀怨的一眼。
“紫夙說的,教王問起來迦夜自己承認了,我說她那麼年幼就武功高強至此,原來是練了邪門的功夫。”
“什麼樣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