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清在院外停住腳步,看向謝芳華。
“你在這裡等著!”謝芳華對他低聲囑咐了一句,越過她,進了院子,很快便來到了門口,從懷中拿出一根簪子,輕輕一跳,門栓被挑開,她悄無聲息地走了進去。
李沐清見謝芳華如此輕易地便開啟了門鎖,搖了搖頭,似敬佩,又似嘆息。
主屋的大床上睡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幸好是冬日,蓋得算嚴實。
謝芳華來到床前,挑開簾帳,伸手快速地點了那女子的穴道。
“誰?”那男子忽然醒來,只見眼前一抹黑影,頓時驚得低喝了一聲。
“二老爺,老夫是受人之邀,前來給你的小公子解血毒的。”謝芳華立即轉換成蒼老的聲音,“你可還記得和謝世子立的約?別驚動了別人!”
那二老爺本來要喊叫人,聞言頓時啞口,不敢置信地看著謝芳華,“你……不是三日嗎?我入夜才到家,你……這麼快?”
謝芳華點點頭。
“你……你怎麼救?”二老爺坐起身。
“老夫自有辦法,只要你配合就行!”謝芳華道。
“怎麼配合?”二老爺顫抖著問。
“有三點!第一,我需要一間暗室;第二,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這件事情;第三,按照約定所說,哪怕你死了,這件事情也不能透露絲毫。否則,你清楚後果。”謝芳華比劃了一個殺的手勢,警告道,“我既然能悄無聲息地進入你的家宅,你的房間,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殺了你。當然,殺你太容易了,主要是可以殺你家宅一門。”
“我信!”二老爺連忙道。
“你最好信!”謝芳華背轉過身子,走出裡屋,隔著門口的簾幕道,“你快些起身準備。老夫的時間有限,只一日,沒那麼多時間耗在你這裡。”
“你既然是謝世子派來的,憑藉謝氏和忠勇侯府,我自然不敢不信。你放心,只要能救活我的兒子,我是文人,最講究信諾。”二老爺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快速地穿衣。
謝芳華不再說話,等著他。
不多時,二老爺穿戴妥當,看了一眼裡側她的夫人,擔憂地道,“你將她怎麼了?”
謝芳華重新走回到床前,從懷中掏出一顆藥,掰開二夫人的嘴,給她塞了進去,二老爺想要阻止,她道,“只不過是昏睡的藥,讓她可以睡一日一夜。你的夫人太礙事兒,等我治好你的兒子,她自然也就醒來了。”
二老爺聞言點點頭。
“走吧!你帶路!”謝芳華道。
“我的書房裡有一間暗室!”二老爺走到門口,伸手向一處地方一指,低聲道,“那裡就是我的書房,你先過去,我這就去悄悄去帶犬子送到書房的暗室裡。”
謝芳華頷首,出了房門,對守在門口的李沐清示意,李沐清看了二老爺一眼,跟著謝芳華向書房走去。
二老爺自然也看到了李沐清,他定了定神,仔細地打量了二人一眼,見二人裝扮顯然就是一對老夫妻,雖然老邁,但是走起路來輕巧無聲無息,顯然是武功高絕。南秦歷代帝王崇文尚武,文武兼備,舉國民風也是如此。江湖上時常會出現一些能人異士,武功高絕隱世之人頗多。依照忠勇侯府的勢力來說,請來這樣的兩個人來解血毒,他自然絲毫不稀奇。
眼看那二人輕巧地避開府衛,去了他的書房,他立即向他小兒子的院落走去。
不多時,便來到他小兒子的院落,推開門走了進去,驚醒了看夜的人,只聽那人立即出聲喝問,“誰?”
二老爺一怔,看清守夜的人,頓時蹙眉,“意芝?你怎麼在這裡?”
“父親?”那人一愣,看著二老爺,“您怎麼這時候來了?”
“我……”二老爺剛要回答,想起謝芳華的告誡,立即反問,“我問你怎麼在這裡?”
“我不放心弟弟,怕下人照顧不好,便自己在這裡守著了。”崔意道。
二老爺聞言緩和了神色,有些感動地拍拍崔意的肩膀,對他擺擺手,“你弟弟會好的,你去睡吧!”話落,他走到床前,見小兒子昏昏沉沉瘦成皮包骨的模樣,幾乎落淚,停留半響,伸手扶起他,放在了自己的後背上。
“父親?您背弟弟要去哪裡?”崔意芝並沒有離開,見二老爺如此動作,立即詢問。
“你別問了,快去睡,只當什麼都不知道。”二老爺對他命令。
“父親,我既然碰到了,怎麼能當做不知道?”崔意芝不贊同地看著二老爺,“您從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