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墨含交代完了,這才快步走向秦錚和謝芳華安排的營帳。
二人的營帳本就安排在距離他的營帳不遠處,半盞茶的距離,便到了。
二人的營帳周圍站了不少人。
除了秦錚和謝芳華帶來的人外,還有軍中與秦錚交好聞訊過來的將官。
謝墨含來到後,徑直進了大帳。
侍畫、侍墨見他來了,連忙見禮,“侯爺。”
謝墨含點點頭,一眼便看到了大床邊沿坐著的謝芳華和秦錚。謝芳華靠在秦錚懷裡,一張臉霜白如雪,秦錚的臉色比她的臉色看起來還差。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近前,喊了一聲,“妹妹。”
謝芳華已經被折騰得有氣無力,進了營帳,隔絕了外面的血腥味,感覺還稍微好些。但胃裡依舊還難受得不行,她也不想這個樣子剛來到大營,就讓人擔心勞師動眾,可是實在壓不下。這種事情是不受她控制的。
如今見到謝墨含來了,她立即推開秦錚,要站起身。
謝墨含已經先一步按住她,“坐著別動。”
謝芳華搖搖頭,還是強硬地站起身,拽住謝墨含的袖子,撲進了他的懷裡。
謝芳華只得改為雙手抱住她,口中連忙說,“小心碰到孩子。”
謝芳華將臉埋在他懷裡,他的身上依舊有著常年服用藥物散發的藥香,這種藥香味,奇蹟地讓她舒服了下來。她抱住他不鬆手,哽咽地說,“哥,我想你了。”
謝墨含眼圈紅了紅,看著懷裡的人,心下觸動,好半響,才拍著她說,“妹妹都有孩子了,怎麼還跟個小女兒家似的。”
謝芳華不說話,窩在他懷裡不出來。
謝墨含抱了她片刻,見秦錚一臉難看地坐在床頭,對他鬆了一口氣道,“看來沒太大的事兒,你不必太擔心。”
秦錚有些吃味地看著他說,“還是你這個哥哥管用,我抱了她半響,也不止吐。”
謝墨含本來沒什麼心情笑,但還是被他這一句話給說笑了。他拍拍謝芳華的身子,溫聲說,“好些了嗎?”
謝芳華點點頭,從他懷裡出來,眼圈紅紅的,轉頭嗔了一眼秦錚,“哥哥的醋你也吃。”
秦錚揉揉眉心,伸手不客氣地將她拉回懷裡,低聲問,“好受些了嗎?”
謝芳華見他的臉白得滲人,連忙說,“好多了,不是與你說了嗎?這是正常的。”
“這還叫正常?你看看你的樣子。”秦錚有些惱怒,“你自己是醫者,就沒有藥物能管用嗎?”
謝芳華搖頭,“是藥三分毒,還是不要了,我能忍受,否則對孩子不好。”
秦錚頓時沒了話,只心疼地摸了摸她。
“我已經派人去喊初遲了,讓他過來看看,是否有辦法。”謝墨含道。
秦錚向外看了一眼,門口沒有動靜,初遲顯然還沒來到。
一旁的秦憐拍拍胸脯,心有餘悸地道,“嫂子,你可嚇死我了,懷孕竟然怎麼可怕嗎?”
謝芳華看了一眼秦憐,她曬黑了,穿著男子的衣服,瘦了不少,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是長在皇宮裡的郡主。對她笑笑,“沒有這麼可怕,就是折騰些罷了。”
秦憐欷歔,“這還不可怕嗎?我看著你的樣子,嚇的魂兒都沒了。”
謝芳華搖搖頭,“看著是嚇人些而已,前些日子還好,今日是特殊,不可怕的。”
秦憐看向秦錚,不滿地道,“哥,你是怎麼照顧嫂子的?這一路來,你們趕路,是不是太趕了,她才難受成這樣子。”
秦錚瞥了她一眼,輕嗤,“半絲郡主的樣子也沒有。”
秦憐不服氣,“沒有郡主的樣子怎麼了?就不是郡主了嗎?”
秦錚冷哼,“娘雖然嘴上不說,但一直擔心你,你什麼時候回京?”
秦憐眨眨眼睛,“你們什麼時候回京?”
“你跑出來多久了?還學我們不成?”秦錚看著她。
秦憐咳嗽了一聲,小聲嘟囔,“你還是擔心嫂子吧,別剛一見面,就訓我。同樣是哥哥,你看看謝墨含和你,真是對妹妹天差地別。有你這樣的哥哥嗎?”
“那也要你比華兒聽話才是。”秦錚給她一個你當我想說你的表情。
秦憐一噎,看向謝芳華,見她無奈地搖頭,她嘟起嘴,“我是沒嫂子好,我承認。但我來到漠北後,可沒惹事兒,不但沒惹事兒,還幫了不少忙呢。”話落,她伸手一指謝墨含,“不信你問他。”
謝墨含笑了笑